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眼睛朦胧的转头,模糊的视线里只见一个少年高大的身影朝他走来,
“同学,医务室在另一边,这里很危险,回去吧——”
安德烈话音未落,少年猛地朝他一推!
巨大的推力让安德烈猝不及防,向后踉跄了几步,脚后跟踩到石阶的边缘,安德烈疯狂地朝前探手抓挠,扯住了少年的校服领子。
“同学你这是做什么!”
他目眦欲裂,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
安德烈看清楚少年的脸,瞳孔骤然一缩,少年对他浅淡一笑,扣住他的下巴,毫不留情地最后一推。
“是你!时——”
“啊!!!”
穿着白大褂的身躯从近十米高的平台跌落而下,土黄色的水泥地上瞬间溅上深红色的液体,顺着坡往下翻流。
时攸隰撑着台阶和墙上的积石,几个翻越,来到了脑袋已经摔出一个坑的安德烈身边。
“真脏。。。。”
时攸隰冷冷地看着昏死过去的男人,想到刚刚男人嘴里吐出的话语,他心里的暴戾直冲脑后。
“唔。。。救命,救命啊。。。。”
残碎的呻吟传出,安德烈剩着最后一点意识痛苦求生,他眼皮跳动,正要掀开,下一秒,强烈的刺痛感直击而来。
他的眼球被一个尖锐物穿插着,辛辣的液体从他的眼眶流进脑颅里,安德烈浑身抽搐,连呻吟都喊不出。
像濒死的鱼一般抽动,而后彻底没了动静。
时攸隰面无表情地抽回针管,戴着手套的手捡起掉落在一旁的手机,屏幕破碎,但通话还在继续。
“安德烈先生?”
沙哑的声音让欲挂断电话的时攸隰霎时间浑身一僵。
“……安德烈先生?你出什么事了?”
是这个声音。
沙哑又苍老,一如既往。
那个人回国了?
胸口一股阵痛,时攸隰的眼前开始发黑,他的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地把电话挂断。
将数据线插上,手机一键格式化。
踉跄地从地上站起身,原路回到休息室。
现在回想,也许是因为当时的状态太差,警觉性降低才没有发现李不惑就在附近。
“喂,到底怎么了?”
官识延打量他的脸色,“难不成…你晕血?个屁呢,”他说出来又立刻否定自己。
谁晕血还喜欢自残的。
“你晕屎都不可能晕血。”
时攸隰回过神,避开官识延蠢蠢欲动地手,淡淡道:“没什么,可能太兴奋了。”
见他现在面色如常,官识延犹豫了一会,终是没再继续逼问他。
两个人收拾好从病房出来,官家的医院在帝都十分盛名,作为官老爷子钦点的未来继承人,官识延的脸对医护人员来说并不陌生。
两个清俊的少年吸引了众多目光,官识延脸上带笑,时不时跟相熟的医生打招呼。
“所以,你确定程姌就是你要找的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