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天到底干嘛去了?”
“碰上点事儿。”谢一北含含糊糊地说。
看这样子估计是不愿意说了。
“好事还是坏事?”
呃,好事还是坏事呢。
虽然一开始确实是被吓到了,可那人走的时候自己却并没有真的送瘟神的感觉。
也许是这几天过得其实还是挺悠哉的。
“说不清。”虽然知道这个回答不能让人满意,谢一北只能硬着头皮这样答道。
“好吧……下班请你去喝东西,再好好审审你。”方盈把包包放好,理了理头发,去穿白大褂。那掠头发的姿势着实妩媚,连谢一北这样看惯了的都要出一下神。
“别,怎么能让美女请客,老妖婆那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我这次真要打包走人了。”
方盈满意一笑:“知道欠我的就好。明天我要请假,C区的病人你帮我负责了吧。”说着没等谢一北回答,拎起白大褂转身走人。
谢一北看着自己桌上堆得高高的病例材料,欲哭无泪。
谈笑是谈笑,谢一北换上了白大褂戴了眼镜巡床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他和方盈是同学,两个人在国外念心脏病研究生时认识的。学校门槛极高,学费也很贵,不过教学抓得也紧。两人都是中国人,在异国他乡很容易就熟识了起来,之后又发现原来还是来自于同一个城市的,更增加了亲切感。
只是后来家里出了事,自己没读完便回了国,之后随便找了工作。没想到又和学成归来的方盈在同一所医院同一个科室相遇了。不过也难怪,H市的顶级医院就那么一两所,他们这种专业的就业面极小,再次见面是缘分,也是注定。
“谢医生你回来啦~”
谢一北笑着揉揉小姑娘的头:“这几天有没有不乖?”
“没有,点点很听话,不信你问护士姐姐。”
谢一北点了点头,笑着表扬了她一番。走出病房脸上的笑容就再也撑不住了。这孩子的状况一日比一日糟糕,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深呼吸一口气,谢一北皱着眉头把这几日的临床巡诊记录读完,继续走向下一个病房。
“姚主任。”
门是开着的。方盈象征性地敲了敲房门。
“进来。”
姚泊一大早把谢一北拎到自己办公室狠狠骂了大半个小时,这会儿神清气爽,心情好得很。不过她看到方盈一向是和颜悦色的。
虽然是省会城市数一数二的大医院,可留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也多少是有点屈才了,更何况院长家的公子追方盈也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儿,现在方盈可是她的金字招牌。
“姚主任,明天下午我有点事儿,想请半天假。我已经和谢医生打过招呼了,这两天病人不多,他帮我顶班就可以了。”
方盈已经好几次轮休攒着没用了,别说半天,一口气请一个星期的假都够了。姚泊自然只能同意,只是提到谢一北还是皱了皱眉头:“小谢可以么?别给你耽误了事儿。”
“姚主任您放心,谢医生的水平绝对不在我之下。”话说得恭恭敬敬,方盈在心里望天翻了个白眼。
姚泊是个老古板,对于谢一北这个只拿了本科学历的进了医院一直意见很大。
当时在美国念书的时候,谢一北是班里永远的第一,在业内权威杂志发表了好几篇学术论文,教授都对他极为器重,可谓是前途无量。只可惜家里不知出了什么状况,临毕业前突然回了国,书没有念完,毕业证书自然也没有拿到。
能去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学生,成绩要多好自然不必说,家里多多少少也都是要有些背景的。别的不说,就光是学费和生活费也不是普通家庭能承担的起的。可回国后再遇见谢一北,他的状况明显窘迫了不少。虽然他不曾说,方盈也或多或少猜出了一点。
当时谢一北在学校里的风采是何等闪耀,现在居然要被姚泊这种不重视真才实学只看学历的老女人压成这样,方盈不是不心疼,甚至起了资助他把文凭读完的念头。谢一北只是温和地谢过了她,自然是没有答应。
从老妖婆的办公室出来,方盈正好看到了谢一北。还没说什么,他就主动迎了上来:“今晚怕是要加班了,我欠你一次。”
就知道老妖婆不会轻易放过他。方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好啊,那中午还是一起吃个饭吧。”
“嗯。”
送走方盈,谢一北苦恼地揉了揉眉心。如果她执意问这几天自己在干嘛,到底该用什么借口混过去?
所幸的是午饭时方盈并没有执著于这个话题,谢一北暗暗松了口气。方盈这样条件极好还善解人意的女孩确实不多了,如果自己是直的,怕早就对她动心了。
“你看起来今天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