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昭却不在正房里,问过丫环才知晓他在马房给驭风喂草料,想了想她也没跟到马房去,梦棋早就给她备好热水,她让丫环拿了换洗衣裳便到净房洗澡。那头长孙昭听丫环报夫人已经回府,虽然仍站在马房喂驭风,却多了几分心不在焉。
“夫人呢?”长孙昭坐到正房,屋里还未掌灯,他拿出火折子将红烛点燃。
恰好梦棋带着丫环布菜,听到他问脆生生道:“夫人刚回府正在净房沐浴,方才还吩咐厨房加了您爱吃的菜。”
长孙昭虽未答话,面上却露出微微的笑容。
望珂鼓足勇气走进来跪下:“属下保护夫人不利,让夫人受惊请将军责罚。”
她将霍容玥在成王府遇刺的事一点不差的说给长孙昭,一旁偷听的梦棋露出惊恐的表情,今日她没跟着夫人出门,根本不知道她差点就见不到她家姑娘了!
长孙昭目光阴沉,这事不是第一次出现,上次闯到府中的黑衣人他还未查明身份,今日又冒出来一拨人,就是不知那些黑衣人是要行刺皇后娘娘还是针对他的夫人。
“饭后让陈珂到书房找我。”长孙昭冷声吩咐,却没说要惩罚望珂,只严厉吩咐日后要好生保护夫人。
望珂自是应好,若不是看夫人的面子今日她是跑不掉一顿厉罚的,心中更是明白夫人在将军心中的地位,暗暗决定日后要忠心于夫人才是最好的出路。
霍容玥从净房出来时正房便剩长孙昭一人坐着,端着一杯酒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动静回头看她时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采,数日不见此时却相对无言,霍容玥不由摸一把还湿着的长发,原本盼真还要为她打扮一番,但她想着马上就要就寝不必麻烦,如今却有些后悔起来。
“娘子不认得为夫了?”长孙昭缓缓走过来,仿佛不由自主似的,抬手摸摸她的脸颊。
霍容玥看着他,忽然沉默无言起来,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在成王府遇到刺客时她就像如果长孙昭在她就不会怕了,现在想起来也是阵阵后怕。
长孙昭哪里不知她的恐惧,揽着她身子安抚的拍拍她的背:“你放心,此事我一定要查出来是何人所为,明日我再多加两个暗卫到你身边守着。”
霍容玥没有拒绝,有人在身边保护她也能安心,何况这是自家夫君一片好心。烛火下的两人对坐饮酒,那点子生分很快消失不见。
夜深后长孙昭从书房回来卧房里还亮着灯,从窗子上的影子便能看到自家娘子正在给他做衣裳,那笑容便不自觉露了出来。
“我衣裳够多,怎么又做起来了?晚上灯不亮,仔细伤了眼睛。”说着便将霍容玥手里的针线夺过来放到一旁,低头看过她的手有无伤痕才不再念叨。
霍容玥乖巧的不反驳:“我想起来才动两针,哪里会伤到眼睛?”
春末衣裳薄,去掉外衫便剩中衣,隐约能看到里头红肚兜,霍容玥突然扭捏起来,回头却见长孙昭早将上身衣裳脱个干净,只着亵裤盘腿坐在一旁撑着脑袋看她,她脸红不已,手上动作更是慢了许多。
长孙昭却有些等不急,他早已习惯两人共枕而眠的日子,身边少了她都空落落的,好不容易回来总能摸到活生生的人,他馋的不行。
一把将人抱到腿上坐着,薄薄的衣衫根本挡不住他火热的身躯,霍容玥被他身子烫的心发慌,低低唤了一声:“夫君……”
“夫君在呢,乖。”他轻声呢喃着,眉目间泛着柔情,手下却毫不客气,最后的衣衫也被他一点不剩的扒了去……
帷帐撒下便是独属于夫妻两人的天地。
***
长孙昭回府后便去了一趟大理寺看那被抓的黑衣人,大理寺的人自从接手黑衣人便日夜不停地审问,但是黑衣人嘴严,任凭审讯的人用尽各种手段折磨也不开口说出是谁指使的,帝后都关注着黑衣人的动向,听闻之后更是愤怒,严令大理寺众人定要审问出幕后主使是谁。
太子却不安起来:“你说会不会是他搞的鬼?”
“那次行刺他重伤逃跑,跟在他身边的也都是江湖中的奇人异士,派去的人没追上,再找却没了踪影,他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死,只是这些人也撬不开嘴,不然便能好办许多。”长孙昭也很疑惑那人身份,只是没有机会正面对上,否则他一定不会让那人有逃脱的机会。
太子沉默不言,以前他从没将那人当回事,最后大意失天下,今生他要守牢他们宋家的天下,别人休想染指。
“再多派些人手到江南去,总要找到那人的踪迹。”一向温和示人的太子面容狠厉。
而长孙昭仿佛习以为常,只是有些不解太子为何对此人这样上心。
对他,太子一向不隐瞒,只是这次稍稍迟疑片刻:“他是父皇的私生子,若是闹出来父皇将他迎回宫中,那他争夺皇位便是名正言顺的,更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