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牛满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低垂着眼帘,毫无生气,似乎是已经认命了般。
而在肖然看来,牛满也的确是认命了,他铁了心想用自己的命去给儿孙洗脱罪行。
讯问转入正题之后,由于之前牛满已经‘承认’是他杀害的闫月菡,所以何晓丽也没再绕什么弯子,直接问道:“你承认是你杀了闫月菡?”
牛满的神色举止没有任何的变动,仿佛一株枯死在沙漠里的古树,他沉默的片刻,缓缓说道:“是我。我不是人……我该死!”
肖然迅记录着牛满的言语,接着便听何晓丽又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和这个小女孩之间有什么仇恨吗?”
牛满摇了摇头:“没有。我在哪之前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是个畜生……”
“本月16号下午4点到8点之前,你是否在晨辉社区内?”何晓丽问。
牛满道:“没在,那时候我去了医院,风湿犯了,疼得直不起腰,我儿子儿媳带我去医院看病了。”
“在你回到晨辉社区以前,我们派出所的同志已经在寻找闫月菡了,所以你是在我们的同志寻找闫月菡的过程中,对闫月菡下的手?”何晓丽问。
牛满点头:“是的。”
“你是在你儿子家里见到闫月菡的吗?”
“是的。”
“闫月菡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儿子家里?而且当时我们的人在全力找她,为什么她没有回应?”何晓丽并没有立刻探寻牛满想说的作案经过,而是缜密地扣着细节。
但牛满并没有直面回答,模糊地一句带过:“我不知道。我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她在我孙子的房间里,玩的很高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听见有人找她。”
对于这个回答,已经了解完肖然全部想法的何晓丽,自然是不相信的,不过牛满的这个似是而非的说辞,她也暂时无法反驳。
于是接着问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产生杀害闫月菡的想法或冲动的?”
牛满抬头看了看何晓丽和肖然,一股羞耻的神色在他脸上若隐若现,他吞吞吐吐道:“我、我从没想过要害她,我……我只是对这样的小女孩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当时我在我孙子的房间里和她说话,我孙子出去了,我当时没忍住,就、就想抱抱她,她很害怕挣扎的很厉害,还想哭,说要告诉她家人,我一冲动就、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就把她给掐死了?”
肖然面无表情地问道,虽说牛家合力编造的这个故事,如果是真的话,的确能令人恨的咬碎大牙,但是肖然知道这不是真的,自然心里也没有什么波动。
“是……是的……”牛满脸上充满愧疚。
何晓丽接着问道:“你刚才说你到家的时候,闫月菡是在你孙子牛满的房间里的,牛满读九年级,闫月菡读八年级,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这么熟的?以至于玩的家里人满社区的找都不回应?”
牛满张了张嘴,依旧缓缓道:“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玩的这么好的,我说了我是第一次见她到我们家玩。……兴许是我孙子经常去对面社区找同学玩,他们就认识了吧。小孩子的事,我也没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