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呢?”
“花园中的亭台。”
“哪儿?”
“王府大门。”
……
在高演的检查下,简平王府如一张地图呈在玉清的脑海里。
“没想到你的记性如此好。”高演抚掌称赞。
玉清狐疑的对高演顿眸一瞥,这有什么好称赞的,心中着实猜不透高演此举意欲何为。
两人从屋顶下来,来到房门前,那双窥视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走进屋内,将门关上,片刻之后,那双眼睛才消失。
玉清惊讶,会是谁呢,“此人并无恶意,若是高浚派人偷听我们说话,也该找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此人武功应该不弱,但相较于你应是天壤之别。”
“想不明白,就别想,休息吧。”高演坐在床边。
玉清愣愣的看着高演,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想到孤男寡女四个字,可又一想也不对,他们是夫妻。
高演走过来,拉着玉清坐在床上,神情严肃,低声道,“事急从权,这里既不是朔州的王府,也不是京城的王府。”
放下床幔,两人和衣躺下,高演目光盯着上方,“此人心眼狭小,若不派人查实,必不会信我方才的话。”
玉清明白,宴席上,高演对高浚说,他不在身侧,她睡不安寝。可是在京城的时候,高演从不留宿于她的寝居,高浚不会听不到一点风声。既然如此,高浚又怎么会相信高演的话。高浚若不派人查实,只怕睡不安寝的会是他。
玉清会意的点点头,身子向里靠了靠。
“今天也累了,睡吧。”高演柔声道。
玉清身子又向内靠了靠,随后一动不动,像个雕塑,朦朦胧胧中,缓缓合上双目。
高演望着渐入梦乡的玉清,唇角勾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胳膊上,为她掖好被子,这才闭目。
次日马车里,高演斜靠着,双目微阖,玉清也是闭目养神,均知对方都没睡好,心照不宣。
车轮碾上石块,一个颠簸,玉清震醒,坐直身子,道,“悬剑堂的堂主是霍大哥,对不对?”
高演微微点头,也不说话。
明知道堂主是霍大哥,玉清见到高演点头,还是一惊,“于家和梅家的惨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家与仲庭有杀父之仇,这件事,以后我再告诉你。至于梅家,在当年易储一事上,曾暗中协助崔氏,收集皇上,当时还是太子集结党羽的证据。四年前,被太后知晓。”
玉清叹息,太后知道此事,怎会饶过梅家,“原来如此。”
“你应该相信你的霍大哥,”高演缓缓睁开眼睛,微笑道,“明白悬剑二字的意思,就该知道你霍大哥的为人。”
季札赠徐国国君宝剑,却遇徐君去世,便将宝剑悬挂在徐君陵墓旁的松树上,此事成为千古美谈,季札重信守义,为后人所敬仰。悬剑二字由此而来。
“我明白,”玉清点点头,望向高演,霍大哥从他嘴里说出来,甚觉有趣,“梅汐也怪可怜,才十三四岁,四年前,还不到十岁。高演,你该将她带在身边。”
“我也想过,”高演故作认真道,“只是她太小。”
“十三四岁还小么,上官皇后可是六岁就嫁给了汉昭帝,梅汐不小了。”玉清打趣道。
“别拿我跟汉昭帝相比,他是个短命鬼,”高演说道,“早知道你不觉得小,我就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