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肩上搭着的那条雪白的手巾,异常醒目,是在无言地告诉客人,这家店非常干净。
当王子随从,还能等王子吩咐再行事?
狄利昂一进院子,就跳下马背,把缰绳甩给胡一刀,一溜烟小跑进了客栈客堂。
萧云邈暂时没有下马,他要等狄利昂看完房间回来说行,再下马。
环顾四周,尽管灶房里传出铁铲刮划铁锅的铿锵声音,马厩里有毛驴骚动的声音,萧云邈还是觉得夜晚格外的安静。
庭院布局与好再来客栈大同小异,不同的是这家的客栈有了烟火的味道,一阵阵炒菜的香味从后厨飘荡出来,惹得原本就饥肠辘辘的胡一刀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
看着庭院四周爬满了绿意盎然的常春藤,萧云邈想家了。
狄利昂跑出来,后面跟着那个跑堂的店小二。
“二公子,就住这了。您还是二楼天字一号,我与胡一刀住地字一号,我给两个房间分别要了洗澡水,饭后,我们洗洗,洗去一身灰尘和疲乏,睡觉舒服。”狄利昂规规矩矩地给萧云邈施礼,禀报道。
“别忘了把笔墨纸砚送到我房间。”萧云邈一边下马,一边吩咐道。
“公子,我家店的天字一号包房基本上是应有尽有,房间备有文房四宝。”
店小二替狄利昂回答完,殷勤地接过三人马缰绳,牵往马厩。
狄利昂随手接过萧云邈卸下的宽皮腰带和麒麟鞭,跟着他去看房间。胡一刀则在店小二的帮助下,把灰马马鞍上的东西卸下来,拎到两人住的房间。
忽然,马厩传来烈火的嘶鸣,在楼下的胡一刀和那个店小二赶忙跑出来查看发生了什么,却发现烈火把紧挨着他的一匹陌生的黑马大长脸踢破了一道口子。
那匹黑马不是狄利昂骑的马匹乌骓宝马,是别的客人坐骑。
只见店小二冲着黑马张口骂道:“活该你被踢!整个马厩,就属你霸道!怎么,遇上比你更霸道的同类了?哼!”
胡一刀问了才知道,黑马是大宛马,就像人一样,这匹马生性驴行八道,容不得同类靠近它,谁靠近它,它就踢谁,结果遇上茬子了,被烈火狠狠地教训一顿,它变得规矩老实起来,不敢再炸翅了。
店小二赶紧跑回去,取了跌打损伤药膏,先是把血迹擦干净,而后给马脸涂上了药膏。
胡一刀与店小二把马鞍都搬进地字一号间。
店小二一边搬,一边说:“客官,这马鞍真的放进房间,我在客栈干了十多年,还没见过这么高档奢华的马鞍,这皮质和做工堪称一绝,值些银子。”
胡一刀心道,说出马鞍主人能吓你个跟头。
王子屁股底下坐的东西能与普通人相比吗?你再看看我屁股底下坐的是啥,那是木头,硬得像石头,要不是早就颠习惯了,这次长途奔波,我是真的吃不消啊!
萧云邈与狄利昂从二楼下来时,胡一刀已经站在门口等两人了,他想二王子总不至于再让他们两人啃硬梆梆的烧饼了吧!
“胡一刀,你想吃什么,店小二过来尽管与狄利昂点,但记住,不能浪费!”
二王子的话,把个胡一刀乐得没差一点蹦起来。
本想跟着二王子出来,能喝香的吃辣的,可这一路上净啃既凉又硬的烧饼了,他心里明白,二王子担心三人着了店家的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