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一场舞罢,忽然上来十几个人抬着一个硕大的铁笼子。
穆习容见此不明所以,而宁嵇玉的面色却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穆习容转过去,附耳轻声问宁嵇玉道。
“虎笼。”宁嵇玉声音透着彻骨的冷意,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那个不近人情的样子。
虎笼,顾名思义就是关老虎的笼子,而单关着老虎就没什么观赏性了,为了增加表演的趣味性,人们将十几个孩子和老虎一起关进笼子里,让他们与老虎一笼争斗,看是孩子们合力将虎杀死,还是老虎把他们一个个撕碎。
这种表演,以残忍论都不足描述,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人性。
虎笼是一种古老而荒诞的表演形式,自古以来颇受争议,不却知何原因一直延续至今。
参与表演的十几个孩子皆是戴罪之身,他们不是宫里犯了事的,就是罪臣之后。
穆习容朝宁嵇玉视线的方向看去,见楚钦南正也盯着他,眼神中含着挑衅。
看来这主意十有**是楚钦南所出了。
“慢着。”
在那十几个孩子被押出来,正要关进虎笼里时,穆习容却突然站起身来道。
楚昭帝看向她,问说:“宁王妃有何要说吗?”
“皇上,这虎笼表演未免太过血腥,在场有不少大臣带了家眷与孩子,恐会将他们吓着了。这秋猎既是与众同乐,那么便不该取用这般残忍的表演。”穆习容眼神定定看着楚昭帝道。
楚昭帝低头,想在思考穆习容所言,片刻后抬眸道:“宁王妃所说也并非毫无道理,但这表演若是取消了,朕与诸位接下来要看什么呢?”
“臣妾既提出来了这个问题,自然有解决的办法,这老虎,臣妾可驯。”穆习容迎风站着,她如墨般的三千发丝随风舞动,衣袂在空中翻飞,然后她说的话听在众人眼中却不禁叫人嗤声不断。
“这宁王妃也太不自量力了,驯虎?就她这样的身板,拿什么驯?那老虎也不近美色啊。届时恐怕等那老虎出来,宁王妃瞧着那老虎就该吓哭了。”
这样的话,碍于摄政王在场,他们自然不敢说出口,只敢在心中腹诽,但他们看向穆习容的目光却带着轻蔑,都等着她出丑。
其实宁嵇玉听言也惊异不已,这穆习容今夜怎么这般鲁莽?若她真想救下那些孩子,大可以另找法子,却提出要自己亲自驯虎,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这皇家养了多年的虎,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那般猛禽,就是几个成年人都无法抗衡,更别说穆习容这小身板了。
但他转念一想,穆习容也不像是那般鲁莽之人,倘若她没有把握,应当不会急于出头,难道她真有法子驯服猛虎?
“哦?”楚昭帝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来了兴致,“倘若宁王妃真有法子驯服这猛虎,那么朕倒是可以让那几个孩子免于死罪。”
“不止如此,臣妾斗胆,倘若臣妾真的能驯虎成功,还望皇上答应能还这些孩子自由之身,并让他们上学堂,读圣贤书。”穆习容目光定定道。
楚昭帝反问:“如果宁王妃没能驯服那猛虎呢?”
穆习容淡然一笑,“那臣妾便以身饲虎又何妨。”
“三妹!”听言,这下连穆寻钏都不淡定了,但见穆习容淡淡朝他投过来一个安抚的目光,她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哈哈哈,果然是虎父无犬女!”楚昭帝大笑道:“既然宁王妃都这么说了,那朕自然不好拒绝,让你试试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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