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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文小说>红楼梦里妙玉的结局 > 第9部分(第3页)

第9部分(第3页)

二人不紧不慢走着,却都找不出话来说,终走到房门前。

郁云苏在廊下等着,不多时便见惠儿开了门,沈夫人同李灵均出来。

一出门沈夫人便道:“我当是谁,久不穿这身儿,都认不出来了。”

郁云苏笑说:“一瞧见下雪父亲就赶着我们来接您,知愈正忙得脱不开身,我便代他来了。”

沈夫人道:“忙什么”,走到郁云苏身前,矮了半截,抬起手来给他扑了扑雪花,又道:“赶紧戴上吧,也没见过你这样的傻孩子,戴着斗笠都湿了全身儿。”

郁云苏也不辩解,乖乖戴了斗笠,忽又停了手解下来,说:“我只管着自己,倒忘记给母亲带伞了,放在门外轿子里了,我此刻去拿。”

惠儿忍不住笑了,说“你且等等”快步回屋拿了伞出来递给郁云苏,郁云苏道了谢。

沈夫人同李灵均告别几句便赶紧回去了。倒留李灵均在那里伤心了半日。可不是?若是自己困在哪里能等到谁来接呢?夫妻情谊终究寡淡,膝下无子才是人生至憾之缺,从前想,自己倒不如梅姨娘,无子无女,干干净净了无牵挂;如今想,二人都竟不如孙姨娘。至晚间,想起今日郁云苏接养母的场景还觉心头酸涩,入睡艰难。

第二日醒来,竟是满园玉屑,雪花还在飘着,整个府园似白玉雕刻。在这苏州几年了,这么大一场雪还是头一次。

尽管天寒地冻又路滑,玉劲风一早便来书房给父亲请安。

这玉劲风便是孙姨娘所生之子,不过四岁,倒也生得圆润惹人爱,虽习得不少书籍,只缺了些超凡之资。玉之仕时常抱在怀中,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此刻玉之仕谴了小厮出去,只叫劲风留着背书。不想这几日疏于管教,玉之仕查了素日背过的一篇《孟子·尽心》,劲风竟背了一半呆在那里,两手绞着衣襟,提起一块龙纹玉佩来。

玉之仕拿来细看,这玉佩刻工精细,色泽却暗沉,不过是块水头极差的豆种翡翠,脸上便有不快,问道:“这玉佩是从何处得来?”劲风回说是母亲让戴上的,消灾辟邪。玉之仕道:“快摘了吧,没的失了身份。”又叫了小厮进来送回劲风。

劲风素日是在府中的园里玩耍的,今日请了安,因这大学教书先生告了三日的假,此刻雪已停了,便命富贤领至蟠香寺的园里来逛。行至暗香园,却见两个年轻姑娘在那里,正是昔缘同晴风。晴风上前作个揖问:“少爷今日怎的来这园里了?”

劲风的身姿倒也随了母亲,虽然是个男孩子,却是柔若无骨,站着的时候恨不得时时带个门框倚着,只要没有玉之仕在跟前,就时常腻在丫头小厮腿上,这时也是倚了一块大石,连同后面被雪压了的残花一并靠了踩了,也不觉冷,一抬眼露出大半的眼白来对着晴风说道:“你能来得我却来不得吗?”气得晴风回嘴道:“这里正是我来得你来不得。”

昔缘自进这蟠香寺只在第一年中秋上回过一遭府中,因此并不认得劲风,听晴风一说,这才知这便是孙姨娘所生的弟弟。

昔缘见劲风虽然生得身高体胖,只是眉宇间透出股胎里带来的娇弱来,又是如此仪态,不觉皱眉,孙姨娘就算了,丫头小厮甚至先生都没个正经教他的吗?便问富贤道:“少爷可是病了?”

富贤摸不着头脑,迟疑片刻才说:“回小姐,没有,好好儿的。”

昔缘便指着劲风问道:“少爷既然好好儿的怎么让你们带成这个病病歪歪的样子?站在这里都要一块石头来扶?”

昔缘不过是平常说话一般,劲风却觉字字严厉,赶紧立直了身子,衣袖上沾落好些雪花。劲风虽也未曾见过昔缘,见是同晴风在一处,又是玉钗罗裙,有大家风范,便知是姐姐无疑。都说姐姐多病娇弱,今日一见竟如此厉害!听她说自己也不敢回什么。只听富贤说:“小姐说的是。”

这劲风本就这一个姐姐,而昔缘也只这一个弟弟,却因是异母所出,又因昔缘养在庙中,所以倒比同丫鬟、小厮还要生疏许多。如今相见也都淡淡的,劲风问了好就往别处去逛,因怕再遇了昔缘,便往府里去了。

☆、错错对对频争辩 跌跌撞撞结扇缘

冰雪消融起来天气更冷三分,昔缘却来了兴致,要在石舫里下棋。

晴风陪着昔缘下了半日的棋,一招一式都要经昔缘指点,却还是连输几盘。她原本在这上头就是不通的,只在庙里的这些年认得了几个字,其他地方上的长进就少见了。昔缘摇头道:“我这竟是同自己下棋呢。”

晴风笑道:“只当我是个替你行棋的吧。”

昔缘只觉不甚烦闷,说:“罢了,我常说邢妹妹棋艺不精,如今看来,倒也只有她能和我较量一二呢。你快去闹了她来。”

她们倒是有日子没见了。晴风闭口不提,又摆了棋,说:“你好歹再教教我,怎么对外人比对我还上心?”

昔缘推了棋盘,拿棋子托在腮上摩挲,侧头透过小窗看着远景道:“你自己不愿意学,现在反又赖到我头上。快去叫了邢妹妹来吧。今儿这么好的雪景,也不见她出来瞧瞧。”

晴风见躲不过,索性就放到明里说:“姑娘还不明白?出了那样的事,她怎么好再来?别说是现在封了咱们院儿里的小门,就是还跟往常似的一个门,邢姑娘也没再来的道理。”

这两句话哪能挡住昔缘?昔缘原是个在人情世故上不留意的人,好些时日不见邢岫烟来逛,却没想到这一层上。听了晴风这话即说:“若真如此便是个糊涂人了。若是因羞愧不来,大可不必,他父母做的事与他何干?犯不着断了跟咱们的情分。若是因此事生恨与咱们有了嫌隙,更是个糊涂人了。今日我为主她为客,日后自然也有她为主我为客的时日,时移世易,向来如此,何须绕在一个高低贵贱上头?”身在高处,哪里知低处的心酸,昔缘说得豁达从容,却不知,禅意人生,非修所得,半点不知其中味道。

晴风知道昔缘的心性,她哪里知道常人的心思,也不好再说什么,但也知此时去叫邢岫烟也必定会臊得一鼻子灰。因此默不作声,只把那手炉递来,又将一件大衣披在昔缘身上。将剩茶端起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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