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大事不好了。”
一个年青力壮的小厮,慌慌张张气急败坏的跑入‘听雨亭’。
阴动天、阴月闻言相视一眼,目光移向庄六郎。
庄六郎饮啜一口新泡冲好,清香扑鼻的‘碧涧茶’,朝小厮瞪了一下,不慌不忙,气定神闲道:“庄福,何事惊惶?”
庄福上气不接下气,喘著,擦著汗道:“少爷,有一上百人的骑士,像是帮会中人,一路上浩浩荡荡朝风先生‘医心小筑’的方向去了。”
“甚麽!”
阴动天一惊失声脱口而出。
庄六郎闭目沈思迥想,良久才道:“可知是那方人吗?”
庄福迟疑,看了阴家兄妹二人一眼,欲言又止。
“说!”
庄六郎冷道,不怒而威,令阴月心生异感。
庄福舔舔微乾的嘴唇,道:“依探子所言,看他们的来路,好像是‘天狩阁’所属‘东楼’弟子。而且,今早昏倒在院门旁的那个人也在里面。”
“是百群!”
庄六郎目中精光暴闪,手中所持名家所铸之茶杯,亦因受不住泄发而出的气劲而迸裂,一时之间,茶水飞溅。
庄福吓了一跳,张口结舌。
“忘恩负义的东西。”
庄六郎大喝道。
阴月俏目流光盈转,娇笑道:“没想到百群竟是‘天狩阁’的人,他们的援手也未免来得太快了吧。”
庄六郎冷笑道:“他们能有啥做为?”
复对庄福道:“传令下去,全庄戒备,严防敌人偷袭。”
阴月讶问:“你不耽心风月斋吗?”
庄六郎笑容可掬道:“先生是用不著别人耽心的,该耽心的是他们自己。”
阴月听他语气中自信满满,微蹙著眉道:“难道你不怕风月斋被他们杀了?”
庄六郎一笑,不回答这句话。
阴动天倏然而立,持拳绞紧,口里念道:“‘东楼’……张就……咱们也该再一次相会了吧!”
嗡嗡……长缄轻呜,在空中抖动生狞,别有怪异。
李合足下刹避不及,硬著头皮,刚牙一咬,将错就错,加快脚步,冲到风月斋面前,分水刺霍然突刺,他面目狰狞,狠道:“去死吧!甚麽神医……”
忽然见到风月斋面具下那张嘴,笑笑。
猛地脖子一酸,似被蚊子咬了一口,四肢……不!是全身,整个身体在不到四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尽失力道,瘫了痪了。
两只眼睛盯著风月斋,这时间一时失去作用,像是缓慢,非常慢的慢动作。
将眼前的他,一寸一寸地由风月斋的下颔、衣领、胸、腹、裤、膝、足看得仔细,等回过神来,感到这可恨的地心引力,他的鞋尖恰在眼前。
百群看得一清二楚,那根长针循著抛物线作用正往下掉,李合好死不死硬要撞去,结果那针扎到了他的脖子,他就像滑垒般,趴下。
看起来如同是李合自己运气不佳才有这种结果,但百群可不这麽认为,他知道假使李合不冲过去,风月斋那根长针一样会扎中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