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尾音蓦地拔高,双手撑着楼舒城的肩膀,随着身体的起伏,泪珠也有几滴散落在空中。
没人去注意,砸在地上染开一小片水渍,很快的,又被屋内的热度烤干,再也没了踪迹。
最后的关头,拾玉成狠狠地一口咬在楼舒城肩膀上,迷迷糊糊之间,楼舒城说了什么,再仔细听,又什么都没有。
屋内温度很高,楼舒城搂着他坐在垫了老虎皮的椅子上,一双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拾玉成光、裸、的背上抚摸。
拾玉成应该是累极了,整个人都蜷缩着,窝在他怀里,也顾不上身上那些鞭痕火辣辣的疼。
「楼将军……」突然,拾玉成睁开眼睛,看着他胸口上新的疤痕,犹豫了一下,伸出手碰了碰:
「疼吗?」
「还好。」楼舒城的手停顿了一下,伸手拿过椅背上的披风将他裹起来,胡乱地穿了衬衫军裤,抱着人就出去了。
外面这会已经半下午了,阳光没有那么热,只剩下被烤成火炉的大地在散发着余热,干燥的空气,吸一口,似乎能把肺烧着。
身上黏腻的汗水被这一烤,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酸味,拾玉成皱着眉,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楼舒城一眼,没说话。
楼舒城脚下一停,转身往另一边走过去,还没到门口,就有人把门打开了。
拾玉成伸出头看了一眼,里面白茫茫的一片雾气,什么都看不清。等到楼舒城抱着他走进去,后面的门又被轻轻地关上了。
到了里面,拾玉成勉强透过层层雾气看到有几个雕像竖在房里,没一会,有人把周围的窗帘拉开外面厚重的那一层,气流大了,一下就把雾气吹散了。
拾玉成正想看看这里面是什么,楼舒城就把他放下,转身走进一道门里,似乎去拿什么东西。
拾玉成等了一会,见楼舒城半天没出来,捏着披风赤着脚,慢慢地走在木质的地板上,仔细打量着这间屋子。
正中间是一个很大的,冒着热气的汤池,每个角都有一个龙头,正往里面吐着热水。要去汤池,得上几个台阶,台阶底下是一个水池,里面养了几尾红色的鱼,时不时冒出水面,看起来颇具喜感。
屋子的装修比较简单,四周都是大大的窗户,挂着浅绿色的绸质窗帘,水汽把窗帘都打湿了,看起来有些厚重,微风吹过来,飘不高,没有干的清扬。
绕过汤池,拾玉成才发现后面还有一间屋子,装饰和外面差不多,甚至更精细一些,带着浓重的华夏古典风格。
四周的摆件也都是瓷器,汤池的四个角落里,用小巧的栅栏各围着一个半人高的瓷瓶,里面插、着三朵红莲和几片叶子,空气里的水汽变成水滴挂在上面,有一种清晨看莲的韵味。
只是里面有一股浅浅的中药味,初闻还不觉得,久了,就明显了。里面只有一个龙头,在北边的角落里,正在往里面吐着热水,不知道那中药味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