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小脑袋一歪,声音糯叽叽的,撒着娇:“儿子说的都是实话呀,额娘本来就很厉害。”
佟若雪被这萌哒哒的小团子给弄得一颗心软了吧唧的,目光仿佛都能沁出水来,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下一秒却故意板着一张脸,嘴上扯着旧账:“不是你嫌弃额娘做的荷包丑的时候了?”
四阿哥一听,小脸就立马红了。
嗫嚅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替自己辩解,最后只好哭唧唧地喊了一声“额娘”,才让佟若雪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荷包那事儿,说来也实在话长。
佟若雪刚入宫那两年,平日里没事就绣个花,做个抹额什么的,针线功夫慢慢就练起来了。
后来有了四阿哥,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一件接着一件,佟若雪就很长时间没有动过针线筐了。
直到胤禛要去上书房读书,她才猛然想起来,得给小孩做点什么带过去。
就先拿荷包练了练手。
谁知道手艺生疏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那个荷包丑的简直让人没眼看。
上面明明绣的是一只小老虎,但是看起来却和一只小猫没什么两样。
四阿哥刚收到这个荷包的时候,不知道是他额娘亲手做的,于是扎心的话脱口而出:“额娘,这荷包上绣的小猫也不太符合儿子的气质了,儿子已经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了!”
佟若雪无语至极,直接翻了个白眼,“是,你不是两三岁,你是五六岁。”
胤禛根本没法反驳,小嘴一撅,很是不乐意。
青衣在一旁看得直发笑。
她用帕子掩面,压着笑意,替自家娘娘解释了一句:“小主子,这荷包,可是娘娘亲手做的呢。”
佟若雪眼刀一飞,拉着一张脸,红唇吐出来两个字:“多嘴!”
青衣立马往后退了两步,恭敬地站在原地,表示自己再也不敢吭声了。
胤禛听见这话,小小的一个人,瞬间呆愣在原地。
半晌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涩道:“额娘……”
四阿哥很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刚刚说话不过脑子,现在要怎么才能圆回去呢?
“好了好了,额娘本来手艺也不好。”
佟若雪长叹了一口气,摆摆手,并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再为难了。
四阿哥心里却很不好受,于是自那天起,那个色彩搭配极其怪异,还长着一张大脸猫的荷包,就一直佩戴在他腰间。
期间还被额娘还调侃过几次,但是胤禛一点也不为所动,最后还是佟若雪自己觉得很不好意思,别别扭扭地让换一个,才肯罢休。
想到那件事,佟若雪和胤禛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母子两个之间的氛围温馨极了。
“小四是越长大,脸皮越薄。”
佟若雪蹲了下去,替胤禛把衣服的盘扣给重新扣了扣,“有时候呢,脸皮太薄了也不好。”
“额娘,儿子心里都清楚的。”
胤禛小声说了一句,乖乖巧巧地站在原地,让额娘替自己整理着装。
“该叮嘱的呢,额娘已经说过千万遍了。”
佟若雪是突然感受到离别的愁绪的,之前明明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是等这一日来临之际,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禛儿,你是额娘的儿子,不需要废寝忘食的去念书,额娘没有什么很大的期望,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
佟若雪哽咽着,第一次说这样的话,这让四阿哥万分疑惑。
额娘说的,怎么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呢?
那我到底要不要好好听太傅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