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
“你是说,太子妃不仅叫了我,还叫了好几位夫人去宫里?”沈姮讶道。
谢俭点点头:“太子妃以为皇上要废太子改立四皇子为储君,便将今日在皇上面前几位臣子的夫人都叫进了宫,并且把消息告诉了这几位大人,只要谁敢拥戴四皇子的,夫人们就危了。”
沈姮明白了为何方才那些大人见到太子妃时脸色都变了的原因:“太子妃这是孤注一掷了啊。”一个女子这么敢做,也是被逼出来的:“难不成这几位大人都拥戴四皇子吗?”
“四皇子近来和大臣们之间走动频繁,常去这几位大人府上。太子妃向来只在深宫之中,慌了也是正常。可她如此插手朝事,几位大人若真计较起来,她这太子妃的位置也是坐到头了。”谢俭冷声道。
太子若真能帝临天下,看他们会不会参太子妃一本。
“那为何不让我和其她夫人在一起?”沈姮奇了。
“如今秦尚书没了实权,他的事都由我在经手。”谢俭道:“你和她们自然不同。我让人跟太子妃说了,太子半个月之内必然回朝,她要真有能耐,就想办法给四皇子制造麻烦,而不是使这些小手段。”
竟是这样,看来这夺嫡的形势竟是比她听到的还要严峻啊:“太子殿下半个月内真的能回来吗?”
谢俭轻嗯一声:“皇上立太子为储,只因太子是皇后所生。可他更喜欢四皇子,四皇子和已逝的大皇子很像,皇上一直有易储的想法,这些日子来,四皇子做的每一件事都深得皇上的欢心。”
这是趁着太子不在,尽力讨好皇帝了:“对了,我遇见皇后娘娘了。”沈姮将遇见皇后的事说来:“皇后娘娘给人的感觉挺奇怪的。”
“皇后娘娘从九年前开始就疯了。”谢俭淡淡道:“偶尔清醒时,见一见臣妇,以维持皇后的体面。一年清醒的次数也就只有二三次。”
疯了?沈姮微愣,九年前,也就是六公主喝下毒酒的那一年。
“或者说,从大皇子出事后,皇后娘娘就开始疯了,不愿再醒来。”宫里的那些事,谢俭这些年了解的挺多,皇后的事,他也是几个月前才知道的。
秦尚书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很多事也就会跟他说。
不愿再醒来?沈姮想到当时皇后所说,这些年做下了好些糊涂事。
“阿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谢俭问道。
“没有啊。”
“你什么时候见的皇后娘娘?”
沈姮愣了下,突然想到,是啊,她根本就没见过皇后娘娘,额。
“嗯?”谢俭挑眉:“去年围场的事,你想起来了?”
沈姮:“……”这一下子就猜到了?见谢俭冷睇着自己,生气了。
她不想骗他,点点头:“嗯。突然想起来的。”
“什么时候?”
“就前几天。”
“去年?”
沈姮:“……”硬着头皮点点头。
谢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