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天丞的语气是出奇的平静,“不是这件事,是别的事。”
“嗯?”唐翩跹意外的挑了一下眉。
“很重要。”湛天丞浓眉紧蹙的强调。
看他神情紧绷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一样,唐翩跹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好吧。”
刚好严嫂捧着换了水的花瓶从洗手间出来,等她把花插好以后,唐翩跹笑着对她说,“严嫂,你去楼下转转吧,我跟天丞哥说点事。”
偷偷看了唐翩跹和湛天丞一眼,严嫂其实一点都不想离开。
她一看就知道这个被小姐唤作‘天丞哥’的男人对小姐有意思,但小姐都发话了,她再留下也不合适,只能勉为其难的点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病房。
病房的门被严嫂带上的一刻,唐翩跹催促湛天丞,“说吧。”
“合。欢,首先我要征得你的谅解。其实大约半个多小时候以前,我就到了医院楼下。很不巧,我的车刚进停车场,就和连俢肆的车擦肩而过。我本不想跟踪他,可是觉得他行踪诡异,一时没忍住就跟了上去。”
一听说他居然跟踪阿肆,唐翩跹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抬头就是一个不理解的冷眼瞪过去,“什么,你居然跟踪他?你……”
“你先不要激动。”湛天丞柔声安慰她,“若不是我多了个心眼,我都不知道他的心思如此之深。”
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唐翩跹冷笑着问他,“什么意思?”
“你知道他去和谁见面了吗?”湛天丞耐着性子反问。
“当然知道!”唐翩跹没好气的说,“他跟我说了,是一个外国朋友,今天刚到中国,行程很赶,约他见面叙旧,他推脱不了。”
“借口!”湛天丞不齿的冷笑一声。
唐翩跹恼了,斜眼睨他,“你到底什么意思!”
湛天丞薄唇微掀,不疾不徐的口吻,“他见的那个人叫费奇,全名伯纳德·费奇,是来自于法国的一位世界级的催眠师。”
唐翩跹意外至极,“催眠师?”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催眠师是做什么的?”深情眼眸眨也不眨的望着她,湛天丞戏谑的勾唇。
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唐翩跹正想说她当然知道,就被湛天丞抢在了前面,“他可以让人选择性的忘记一些记忆,比如不好的。”
听出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唐翩跹挑眉质问他,“你的意思是说,阿寺他见那个费奇,是想帮我催眠?”
湛天丞扯唇冷笑,“不然还有别的解释吗?”
“不,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做!”不敢置信的摇头,唐翩跹咬唇,怒视湛天丞,“你为什么老是跟阿寺过不去?我知道他以前对你态度很差,可那都是因为我,他吃醋才会那样,你能不能不要把他想的那么坏,不要离间我和他仅剩两天的融洽关系!”
湛天丞一脸受伤,“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的相信我的话,在你的世界,连俢肆他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做什么都是错!”
“不是这样的!”唐翩跹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满脸无奈。
“好了,我也不跟你争,若非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不会来此一趟。”从身上掏出手机,点开录音文件夹,湛天丞毫不犹豫的递与她,“这是他和费奇进了包厢以后的录音,你自己听听看。”
并没有急着接他的手机,唐翩跹怒不可止的质问他道,“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湛天丞倒也不藏着掖着,如实相告,“我买通了帮他们上菜的服务生,趁着上菜的空档,让他帮我放了个微。型窃。听器进去。”
没想到看上去那么正派的一个人居然干出这么龌龊的事,唐翩跹简直对他失望透顶,“你真卑鄙!”
湛天丞倒是没生气,反而冷笑着点了一下头,“是,我承认,今天这种做法我的确有点卑鄙。一辈子第一次做窃听别人的事情,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光彩。可我这么做没有真的只是为了你好,并没有其他不纯的目的。论起卑鄙,我可远远不及连俢肆!”
“你!”
“听完了再骂我也不迟!”拉过她的手,湛天丞强制性的把手机塞进了她掌心里,“如果你听不懂法语,我可以翻译给你听。你要不放心,也可以找别人。”
“不必了,法语我听得懂!”甩开他的手,唐翩跹没好气的说。
没想到她还会法语,湛天丞意外不已,“那正好,省得我翻译了你不信,反倒说我信口雌黄诬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