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政看着窗前空空的地面只有雪没有别的痕迹,终于放心地合上窗去睡。
翌日,夏阳政带着一队人马浩浩汤汤的出发了。过了三日才到达骈山脚下,山路陡峭,夏阳政下马车与众宫奴又走了半天才到了半山腰的莲花庵。
夏阳政叩响了庵门,一个小尼姑开了门。小尼姑乍的看见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子站在门前,小脸一下子就红了。小尼姑慌忙行了一个礼,说:“阿尼陀佛。”
“小师傅可否通传一声,大庆王朝二皇子夏阳政到访,欲拜见释空大师,顺道在此斋戒几日。”夏阳政面如春风抚柳地笑着,只可怜了那不懂世事的小尼姑满脸红羞。
“施主请进。”小尼姑侧开身子让夏阳政等人进庵门,“施主请随我到大殿等候。”夏阳政一路笑的好不快乐地跟着小尼姑走去大殿。
一到大殿小尼姑就说:“贫僧这就去通告主持。”落荒似的逃了。
看见小尼姑走得不见踪影了,夏阳政才笑出声来,甚是开怀,道:“这小尼姑真好玩。”
不多久主持就来了,安排了夏阳政等人的食宿。夏阳政被安排在了一个小院子里,他带来的人里随侍的都在院子里了,院子里早开的梅枝别着美艳的花朵,很是喜庆。
“二皇子殿下,释空说明日再接见您,望殿下不要怪罪。”主持行了一个佛礼。
“怎么会,释空师傅入佛门之前是我的皇祖母,做孙儿的怎会怪自己的祖母。”夏阳政笑道。
“那便好,若有不当之处请尽管告诉老尼,老尼定会为殿下料理妥当。”主持看到夏阳政的微笑,心里不禁对这二皇子殿下有了好感,确实如传闻那般和善近人。
“谢大师关心,我自会如此。”夏阳政礼答。
“阿尼陀佛!施主请歇息,老衲先行告退。”主持对夏阳政的风度感到适意,微笑着施了一个佛礼告辞。
“大师慢走。”夏阳政亦行了一个佛礼观送,回头看到已经收拾好的床铺被褥,三日来的疲惫就卷席了他的身体,“小福子跟杜方都去歇息一下吧,大家也都累了。”
“是”杜方道。
“谢殿下!”周小福谢道。
这两人总算不同声共气了,不然夏阳政都要以为杜方其实跟周小福一样了。夏阳政笑了笑,看到周小福退出房间关上门才闭眼睡去,这三天半的郊荒野路确实不好走啊!
下午醒来夏阳政一推开门就看到周小福在院里指挥着宫奴安置东西,杜方倚在自己的门外漠然地看着院中的一切,这景象让夏阳政一时间有种自己被封为王,在领地安置家宅的感觉,不禁让他觉得好笑。
翌日,夏阳政是被小院里的剑声弄醒的,推开窗竟发现天下雪了。下的是小雪,称得那梅花越发美丽,在其中练剑的杜方更是素白出尘。夏阳政发现杜方每日都会准时起床练剑,晚上也会按时静坐练内力,真是谨学的人呐!夏阳政倚在窗边欣赏了一会儿也去晨盥了。
因为皇祖母要诵经做早课,用过早斋夏阳政就让周小福跟杜方跟自己在庵里走走。正是早课时间,庵里的尼姑都在打坐诵经,屋外飞雪夹带庄严的诵经声、红梅彤彤、白雪皑皑,夏阳政实在是以为自己不在人间了。
夏阳政不由得感到欢愉,他发现这庵里种了不少梅花,都开得丹红。夏阳政一时兴起想让杜方在这梅花林里舞一下剑,便道:“杜方,今早你在梅花树下练的剑虽然不美,却也别有一番风味。现下这梅花林芳华美妙,你舞一段剑式来看看。”
“属下不会。”杜方有些不悦。
“你不会?那你耍今早的也行。”夏阳政不明,中用的剑式都能使出,那花剑怎么就不会了?
“属下已忘记早上练的是什么剑式,请殿下明示。”
夏阳政一时之间只觉得气郁,我连你的师承都不知,我怎知你练的是什么剑!“罢了,你既然不想那就算了。”
一旁的周小福躬身低头听着不敢插嘴,杜方仍旧面无表情。夏阳政见状唯有径直往前走去,心里只觉这日子无趣极了。何时才能返京啊,他想他的‘党朋羽友’了。
午斋过后,皇祖母终于要接见他。夏阳政又盥洗了一遍,梳好鬓发对着铜镜照了好几遍,转过身来问:“小福子,我这样可否?”
“殿下这样是好极了。”周小福恭敬的垂手交合在身前躬身答道。
夏阳政听了挺放心的,可看见杜方也在看着自己,于是也想问问他,便朝他道,“杜方,你说这样好不好?”
“属下不知。”杜方答道。
“你,唉!罢了罢了!”夏阳政觉得自己当初觉得自己是傻了才会觉得杜方跟那人像。
到了皇太后的禅门外,夏阳政再次整理了衣饰才叩门。
“皇祖母,孙儿前来给您问安。”
“进来吧,以后就别再喊我皇祖母了。”室内传出淡漠的声音。
“是,孙儿知道了。”夏阳政闻声脸上的笑消散了几分,俄而又添上了更多几分才推门而入。
“来这坐吧。”释空示意夏阳政坐在自己对面的蒲团上。
“是。”夏阳政走到释空坐的榻上。
“芷华,不是我要疏远你,而是我现在已经是出家人,不该再与前尘俗事有所牵扯。”
“孙儿知道。”
“我知道你父皇让你来是什么意思,其实他不该再惦记着我这个已经皈依佛门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