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惟谨顿了片刻才把人放开。
孙淳瞧着也不大服气,方才若非赵惟谨用袖子困住了他的手,他不一定会输。他瞅了赵惟谨一眼,弯腰捡起短刀,方才敷衍地抱了抱拳。
“末将孙淳,给郡公见礼了。”
赵惟谨冷冰冰地点了点头。
气氛顿时有些古怪。
林悠然只得硬着头皮打圆场:“眼瞅着就到饭点了,刚好今日不忙,不如一起回食肆,尝尝我的手艺?”
“嗯。”
“有劳。”
二人齐声应下,然后互看一眼,又同时移开视线。
林悠然差点笑出声,这俩人倒是默契。
饭桌上的气氛也十分诡异。
林阿姑几人离开了,就剩下柳福娘陪着林悠然。两男两女围坐在一个四尺来宽的小矮桌旁,对着一桌子珍馐,却没一个人说话。
林悠然清了清嗓子,试图活跃气氛:“可要饮酒?”
孙淳对她露出笑模样:“听祖母说,吖吖泡的桑葚酒甚是甘甜,我原本还想着何时有机会喝到。”
“今日便有了。”林悠然笑笑,起身去拿。
赵惟谨凉凉开口:“我竟不知,保州军士爱饮甜酒。”
孙淳皮笑肉不笑道:“自然不是,只是想尝尝吖吖的手艺罢了。郡公若想喝烧刀子,末将倒也陪得起。”
赵惟谨扯了扯嘴角,扭头道:“吖吖,换成烧酒。”
林悠然乍一听到他的称呼,差点把手上的酒坛摔了。她诧异地看向赵惟谨,这人从刚见面就不对劲。
“吖吖,听话,去拿。”赵惟谨目光淡然,叫得也顺口。
吖吖,还听话?!
林悠然狠狠地震惊住了,绝对不对劲!
“是怕烧酒太贵,喝垮你的食肆吗?”赵惟谨扯了扯嘴角,目光中隐含威胁。
林悠然呵呵一笑:“郡公说笑了。”
烧刀子是吧?
拿就拿!
装满两斤的酒坛子,两个男人一人倒了一碗就空了一小半。
孙淳率先干了,还挑衅般把碗倒扣过来,显然记恨着赵惟谨说他只能喝甜酒的话。
赵惟谨喝得不快,没有失了仪态,一口接一口,喝完一碗又倒了一碗,同样一滴没剩。
孙淳挑了挑眉,再次倒满一碗,一口气喝干。
柳福娘没好气地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豆腐,数落道:“哪有你这样喝的?也不怕胃口难受。还不吃两口菜垫垫!”
孙淳咧了咧嘴,笑呵呵地把豆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