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平时是不是嘱咐你哥哥不要告知我你朝中的事情。”
她何其有幸,能有个疼爱自己,为她时刻着想的,在来到这个时代两年,如今活得也算风光,经管须得步步小心,她也走过来了,这期中除了自己强烈想活下去的希望,其实还有对夏家人的感激。她已经把汪氏当成了自己的,对不长见的父亲感觉也不错,而眼前这个哥哥对她,从他遮掩着就可知道,他很关心。夏家人不是不知道她自醒来后性格几乎是天翻地覆,倪越自认坐不到夏清颖的温婉贤淑,早做好了准备等汪氏盘问,可是没有,汪氏对她现在的性情也很是喜欢。
早知道她妹妹不同以前,原以为可以含糊让她心安,眼下不说实情是不行了,夏清轩叹气,道“沥川水患之后,沥川总都和知州均被罢官的事情。”
倪越回想了一下,答道:“知道,好像是在赈灾的时候犯了错。”和沥川总都严凌卫和知州年勤有什么关系?
“似吞半数赈灾银两还不至于直接罢官,而且银前及时全数追回。”
倪越疑问道:“贬官斥责差不多,直接罢官太麻烦,他们两人在沥川也有几年了吧,对那里比较熟悉,而且少了这两个职位,需要其他人来顶替,就要变动其他职位上的官员。”
听倪越的思虑,夏清轩惊呀,原来他妹妹官员调动的影响。
倪越继续说道:“我听说有个叫李历的派去沥川任职了。”
夏清轩感慨道:“是啊,他在陕甘已经好几年了,曾经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少年回来是好像老了十岁。”
“我听哥哥的语气似乎对李历很熟。”
“曾经有过把酒言欢之趣,年长我几岁,性子极为爽快,这种性情的人,没有显赫的家世傍身,仕途一片坎坷,再得知他的去想,已经是派遣到了陕甘。”
提起这个人,她哥哥满是惋惜,也是若果真是个人才,放在那种没有发展可言,只能守着天然的沟壑断壁残垣。自古壮志难酬对一位满怀报复的人来说,确实是一种煎熬和折磨。
话题好想有点扯远了,看得她哥哥一脸回忆兼伤感的神情,又想到他还在重伤中,不可再谈那伤心事,便继续之前未完的话,转而问道:“哥哥提起沥川的事情,那知州与总督罢官与你受伤有何关联?”
“皇上命楚兄将人带回京都,要细细审问,除了私吞灾银还有无其他触犯律法的事情,此事由右相先接手,苏右相着刑部审问,曲左相极力反对,最后是有由大理寺接手审问,而刑部监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夏清轩重重地喘息。
倪越忙让紫竹给他倒杯茶水,让他饮下。
“哥哥在大理寺任职,莫不是少卿让你办理这件事情?”
夏清轩点点头:“还有另一位。”
倪越道:“我想是不是还能审出什么事情,严家和年家全族人都要跟着倒霉,那两人肯定是咬死了嘴不肯召的。但是皇上既然疑心了,肯定知道一些隐藏的事情,但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则只能审问了。”很多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能让公仪绯直接罢官的还真不多。更重要的是他身在洛城得知沥川知州和总都还有见不得人足以砍头的事情,看来有眼线埋在那里。
“动邢轻易懂不得,反而邢部认为是屈打成招。”
倪越听得觉得好笑,屈打成招?这不是刑部惯用的手段么,按说关联时刻,刑部极可能把人往死里折腾才对。监审的不帮忙了解案子反而更像是在阻碍办案,有趣,这案子还怎么办。
倪越问:“妹妹有一猜想,是不是还牵扯到了右相,刑部受理是右相提出,但后来变成大理寺主审,但刑部的态度好像不愿意审出别的事情来,不过事情拖久了,那不是两边都要受罚么?”左相和右相似乎很不协和,大理寺该不是左相的亲信,唉,他们之间的争斗把我哥哥拉进去做什么。好笑,苏右相有皇后,难不成他是看中哥哥后面的我,自己和皇后是一个档次的么,哥哥受罚她去求皇帝管用呢么。
夏清轩大为震惊,没想到妹妹对朝中的事情还懂得这么多。
倪越知道他心中的疑惑,唉,这个哥哥哟,她若是当真这么弱,怎么活到现在,掌握司衣服局太后朝服被毁,皇后嫁祸,如果不是她当机力断,运气又好,大该回落个和陈氏一样的下场,赏花宴皇后意欲拉拢郡主以壮大她苏家势力,她提前动手设计苏棋,计划不够周密,以为会失败,没想到苏棋自带迷香,可想而知如果让他和郡主独处,会发生什么事情。周薇落胎,她的重华宫,竟然被偷放进去药,一旦被查证,她可没有能保她的人,死罪可逃,活着一定比陈氏更生不如死。冷宫里萧氏活活勒死,有谁过问,都当做她疯癫自己害死了自己。而她却是见证了萧氏死不瞑目双目充血的惨状。
秦氏想要借她得恩宠,她在秦氏的薄荷茶里放了媚药,秦氏被公仪绯盛怒扔出主殿,却在亲热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告诉她,他知道药是她下的。
这么一想,倪越好像被什么撞击了大脑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惩处她而是秦氏呢?昨晚上被公仪绯反复索取折腾得招架不住没有办法思考,睡醒后又没再想起这件事情,而此刻一点点分晰起来,原来还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
主使太监在重华宫放药的人究竟是谁?她做了什么让一个太监忠心,宁死不讲主使之人。
德妃身体不好,而二皇子一直由她自己抚养。公仪绯素来不官二皇子,却能因他一句想玩而在延僖宫答应带二皇子来狩猎。
他人提议由她照看二皇子是给她找麻烦,好让她没时间缠着皇帝,那么公仪绯呢?他是怎么想的呢?
他是怎么知道她让人在薄荷茶里放了药,又为什么,明知秦氏冤枉却还是让秦氏坐实下药的罪。
把过往发生的事情一件件悉数出来,恍然如隔世一样,她自以为躲过了很多事,实际上仍然被未知的困惑缠绕着,并且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她还是太嫩了!
“妹妹?”倪越脸色闪忽不定,刚刚还犀利十足,在无言的沉默中,露出了迷茫和不解,夏清轩以为她被复杂错乱的沥川案件而伤神,不愿她费心猜测,直接说道:“据严凌卫的手下所供,他们苛收杂税,卖官鬻爵,是有书信可以做证。”
“书信,哥哥,你们搜查了么?”倪越想了想又道:“看样子找不出来,不然案子早结了。”
“是啊,所以只能先把他们的亲属全部都收押起来,免得信件被毁。”
哦,这个做发有够果断的,但是还是没到重点,她哥哥受伤的事。难道是严凌卫和年勤身后撑腰的人想阻止案子再审下去,所以对哥哥下手了,那为什么,不对另一位下手呢?担心两人都出事而惹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