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粲然真是冤枉,只是伸手替花色把脉而已,谁知道她反应那么强烈?再次解释真的什么都没做,只差对着天起誓。
徐粲然虽说平日里看着没个正行,但人品还是信得过的,那般质问也只是看花色哭的伤心勾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来。说白了也只是迁怒。
好不容易这场风波停息下来,徐粲然问红秋道:“你怎的在这里?”
红秋道了句:“爷让我过来照看姑娘。倒是你……如今徐家不甚太平,你倒清闲。”
徐粲然未做声,倒是脸上的表情值得深究。红秋见状也没再细问,反正各有各的无奈。
徐粲然见花色已是睡下,小心翼翼地走向床边替花色把脉,半晌后走到苏卿那边的桌子写药方。写好后交与红秋道:“是药三分毒,如今先停上一停,半个月后再吃这服药。师父如今不再邳国,我也不方面来。既然你来了,我便也安心些。”
红秋接过徐粲然的药方,二人相对无言。徐粲然又是待了一会,而后告辞,走之前郑重嘱咐红秋道:“花色是我妹子,如今我不能亲自照看,看在咱俩相识多年的份上,我将我妹子托付与你。此后有用得着徐粲然的,我绝没有二话。”
一席话说的诚诚恳恳,倒让红秋不知怎么回他。徐粲然走后,只剩红秋与苏卿二人一坐一立相顾无言。二人本来也不熟,更是无话可说。
又是过了好一会,苏卿主动开口:“姑娘怕不是特意过来照看老板娘的吧?”
红秋一愣,而后猜到苏卿说的“老板娘”大概是花色,回话道:“红秋如今确实在照看姑娘。”
苏卿放下手里的书直视红秋道:“我虽然不知老板娘与你家主子有何纠葛,却是知道老板娘有如今的遭遇与他也脱不了干系。若是你家主子诚心待她倒也算了,若是没有那个心思……奉劝一句:还是莫要再纠缠不清的好。”
苏卿的话是好是歹红秋不是听不出来。旁的红秋倒是不在意,比较好奇是苏卿以什么身份说的这话?想到自然也问了出来。
苏卿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视红秋道:“苏卿仰慕老板娘已久。”苏卿回的不是假话。若不然也不会一路随着花色到了邳国。
苏卿年岁已是不小,因着家里有那般强势的娘亲,自小对女子便有偏见。毕竟是读过书的,心底有几分傲气。要相伴终生的女子至少“知书达理”四字不能少。苏卿也不是没见过“知书达理”的女子,不是太过娇气,便是太过软弱。想到自己那个娘亲,那样的女子娶回家……便是害了人家。
见着花色时,苏卿也未想那么多,只是纯粹过来道歉。而后渐渐相处下来,倒是觉得这个女子是自己理想中的伴侣。本以为花色只是流落小镇的可怜妇人,谁知道后面冒出那么些莫名其妙的人来。而花色的身份更是让人琢磨不透……知道花色的遭遇后怜惜更是多于自卑……
如今花色变成这般模样,苏卿倒不觉得有什么坏处。先前那般的花色太过锋芒毕露,比之男子更是毫不逊色。又有那么些耀眼的男子环绕身侧,苏卿就是想亲近也亲近不了。
现在这般……正好,让别的男子望而怯步。等报了母亲的仇,苏卿便去向花色哥哥求亲。到时候找个祥和的小村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也是惬意。
红秋本也认为苏卿对花色有意,但是亲耳听他说出来还是有些诧异。忍不住开口道:“姑娘这般模样,怕是不能……”
苏卿截住红秋的话道:“苏卿自会照看好老板娘,姑娘不必担忧。”
第五十四章 清醒
苏卿与红秋对话结束的诡异,倒不是因为二人相对无言。因为外面有喧哗的声音打断二人。不等二人出去,仟五已是现身,对屋里的二人道:“邳国皇帝派了人过来搜查。我们还是躲一躲为好。”
如今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红秋听了抱起花色想趁着人还没进门逃出去。
苏卿却是阻住红秋与仟五道:“邳国皇帝既然要搜查,自是不会放人逃出去,如今怕是整个薛府已经被围住,你们这般冒失闯出去,倒是自投罗网。”顿了一下苏卿又道:“你们谁会邳国话?”
红秋与仟五自然都会,苏卿不会,干脆道:“我扮作小厮,老板娘依旧是老板娘身份,这位公子便扮作老板。红秋姑娘委屈些,扮成丫头。我们与薛大人是故交,来金丰寻医,碰巧遇上大人,得大人收留。”
二人都是没有意见,苏卿又道:“官兵如今还未进院子,你们动作快些,与薛大人说好我们的身份。”
仟五听罢不见了踪影。
红秋见苏卿有条不紊的安排,生出几分好感来。虽说方法不太新颖,至少比起关键时候呆若木鸡的男子好的多。
仟五出去后,苏卿也站到园子守着,果然,不一会有官兵进来。苏卿装作有些吃惊的模样急忙向主卧跑来,那些官兵见了自是吵闹着让苏卿站住。苏卿好歹也是在邳国待了这么些天,对着这样简单的句子还是能听得懂的,装作哑巴嗯嗯啊啊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些官兵见苏卿说不了话,也不与苏卿纠缠,直接就要撞门。苏卿自是要拦着,被官兵推开,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额角随即渗出血来。
那些官兵趁机便踹开紧闭着的房门,随即红秋配合的尖叫。而后将扑上花色那边将花色严严实实捂住道:“各……各位官爷,我家夫人身子不适,刚刚睡下……官爷要是有事要问,还请官爷们准允我家夫人穿好衣物。”
那些官兵虽然蛮横。但看见里面确实有女子卧在床上,便讪讪退了出去。红秋装作惊吓的模样关好门,而后便听到外面一阵斥骂,“秦大人好大的威风,直闯薛某府邸连个交代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