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男人才回家。
花色急忙迎上去问:“相公,可吃了饭?”
席木摇头,对着花色说:“你准备准备,下午我们离开这里。”
花色一愣,傻愣着看着席木问:“离开这里?”
席木不知在找些什么,手上动作不歇头也未抬的说;“离开这个国家。”
阳光和煦,比起炙热的夏季,多了些许秋风拂面后的暖意。花色踱步在门前,鼓了几次勇气也不敢抬手敲门。哥哥总说做事要一鼓作气,不然慢慢的就没了勇气。那句:再而衰三而竭想来不是无事生非。
再次看着花家紧闭的木门,花色深吸口气举手敲响门。不一会里面有声音响起。开门的是小荷,看见花色自是一番不知所措。最后还是抑制不住红了眼眶拉着花色进门。
花色想起父亲的话,不敢进门。只是向里面探了一眼问:“爹爹与母亲可在?”
小荷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本来就红肿的眼睛添了水色更是狼狈。用力点了点头道:“夫人在的。”
爹爹这个时候总是帮着乡亲处理事情。花色眼里闪过失落,扯出一抹笑对小荷说:“我想见母亲一面。”
小荷张张口,估计是想起了老爷的话,脸上的表情满是委屈。扯着花色的袖子不愿轻易松手,看了花色好几次,在花色的坚持下不甘不愿的松了花色袖子往里走去。
刚见不到小荷的影子就有脚步声匆匆传来。花母头发还有些凌乱,此时也顾不得急忙往门口花色处奔来。花色看到娘亲的表情一时之间强忍住的眼泪不争气就下来了。
花母看到花色落泪的样子拉着花色上下打量着,恨不得扒了衣服好好打量一番花色有没有事,也看不出来什么花母只好哑着嗓子问:“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你回来,爹爹与娘亲养的起你。”
花色又是愧疚又是难过,拉着花母道:“今日来是与母亲告别的,席木他有事要出远门,不放心我一人在家……”花色撒了谎,席木说离开这个国家,那就是离开。男人说话从来有一说一,再回来怕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花母听到女儿要走的消息,没忍住哽咽出声。连连问道:“你身子弱,刚刚受孕,怎么能受得了舟车劳顿之苦?”
花色摇摇头,没说话。倒是旁边的小荷擦了擦眼泪插了句:“我去叫老爷回来。”留下母女二人说话。
花母拉着花色进门,花色扶着门框不敢进去。花母拧不过,又怕伤着孩子,只能进去端了凳子放在门里劝道:“你快歇歇,要是伤了孩子可怎么办?”
花色犹豫了一番,还是进了门。要是让街坊看见少不得又是一番嚼舌。因为这事爹爹本就要难做了。母女俩对着外面出神,一时也没了话。
等了半个时辰,花色已经坐不住。出来时席木说未时三刻就要动身。现在已经不早,自己回去时还要走上一段路。
花母当然看出来花色的不自在,问了句:“你们什么时候走?”
花色有些牵强的笑了笑说:“本来是三日后的,可是东家突然有事,不得已下午就要走了。所以才来告别爹爹、母亲。”花色尽力的圆谎,想着二老能对席木有些改观。
花母一听本来停下的眼泪扑簌簌又落下。花色只能手忙脚乱的哄着,生怕母亲有个好歹出来。又坐了半刻钟,花色实在坐不住了,只能站起来向娘亲告辞。
花母知道自家丈夫的脾气,这么长时间还未回家怕是还在生花色的气,真的不愿见花色一面。因此对花色道:“你还是早些回去吧。东西可收拾好了?记得写信回来报个平安。”
花色一一应了,往爹爹平日里回家的方向频频探首,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回到南边的矮屋,席木已经在动手收拾东西。花色见状,连忙上前。席木的话说的突然,吃过饭花色赶着时间去见爹娘,包袱还未收拾。现在见席木自己动手,花色不禁脸上一红,窘迫不已。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走吧。”席木避过花色上前的身子,拿着包袱往门外走去。
花色一怔,环看四周,家里的东西都在,刚刚男人手上的包袱只有几件衣裳吧。这么说很快就会回来?脸色一喜,花色急急忙忙跟着席木出了门,随手拿了门后的大锁牢牢实实的锁上门。
两人走路出了镇子,花色已经筋疲力尽。本来还想再忍一忍的,可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还是鼓起勇气说话:“相公……”
“唤我席木就好。”男人声音自前方传来打断花色的话。
第三章 初入府邸
花色颔首。小镇的大嫂子小媳妇也不兴叫相公、娘子的。只是爹爹与娘亲二人一直是这般称谓。花色小时也曾问过娘亲,为什么娘亲唤爹爹相公,而其他人家却不这般。娘亲搂着自己笑着解释唤爹爹相公是对他的尊称。而其他人家被柴米油盐围绕着也没有闲情逸致去做姿态。
花色思绪翻飞,席木已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花色跟着停下脚步,还未开口问原因远处有马车缓缓驶向这边让花色一时忘了说话。倒不是马车有什么不同,只是缓缓过来的人高大马后并没有赶车的。
席木走向马车,顺了顺马鬃,对站在原地的花色道:“天快黑了,早些找个落脚地方。”
花色疾步上前,男人扶了一把花色才上去。马车一点也不颠簸,这让做好流离之苦准备的花色有点意外。也是,按照男人的性子是不会让女人吃苦的,这点花色隐隐就是知道。
席木坐在外面驾车,一路上二人说话很少,席木本就是寡言之人,花色也不是多话的。车速不快,花色猜想应该是席木不赶时间。偶尔二人会停下车在四周走走,河边或是在埂道。一路走走停停。歇息的地方也是看起来不错的客栈。等过了边境城镇席木才紧着时间赶路。
突如其来的变速让花色吃不消,连带着孕吐轰轰烈烈的开始。席木并没有在意花色的身体状况,等到了目的地花色终于禁受不住,在马车停下后抱着肚子晕倒在车上。花色醒来就看见床榻前方的一面铜镜,透过铜镜觉得自己像极了墙角边的小乞丐,面黄肌瘦。
席木领着大夫进来时,花色正准备起床。被制止后,大夫告了声罪便开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