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竟敢诅咒仙儿!”曾氏猛地从蒲团上站起来,手中佛珠狠狠摔在徐嬷嬷脸上,“我的仙儿清清白白的,什么木已成舟!还不掌嘴!本夫人的决定,也是你一个奴才可以置喙的?”
佛串断裂,圆润的佛珠一个个滚落在地上,弹跳出清脆的音符。
徐嬷嬷眼神缩缩,“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该死,还请夫人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一边说,一边左右开弓的打起嘴巴。
发泄过后,曾氏暴怒的情绪慢慢平缓下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挥挥手:“停吧,你说的也对,那小贱种人虽然走了,只不定派了多少人在暗处盯着我。”唇角勾出一抹讥讽,“本夫人既然这些年都安然无恙的度过了,没被抓住一丝把柄,现在自然也不会被他抓到…去问问林管事,上次本夫人让他找到法师找到没?赶紧请进来,最近王府的腌臜事太多,本夫人要请法师做法,为王府去去晦气。”
**
马车带着寒寒和慕容懿一路朝留村驶去。
寒寒看看车里捧着一本书细看的慕容懿,忍不住放下手中绣了一半的荷包,小脑袋凑过去:“你为什么要陪我一起回留村啊?”
这个问题她昨天晚上就想问了,好不容易才憋到现在,再不问,她会一直想着的。
按说回家这样的小事,他随便派一个小斯跟着就行,偏偏他谁都不让跟,只带了两个赶车的,就轻装简骑的亲自陪着她回来了。
堂堂摄政王,抛下朝堂琐事陪她回家,这感觉……有点怪异。
唔,还有一个慕容麟,但那家伙是死皮赖脸跟上来的,不算!
慕容懿眼神从书上移开,看寒寒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自己,忍不住坏心眼的勾勾唇角:“你说呢?”
“……”寒寒继续看着慕容懿不说话,心里腹诽,我要知道,还问你做什么!
看寒寒憋着不说话的样子,慕容懿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忍不住伸手捏捏她柔嫩的小脸:“本王只是想去看看,能养出你这样胆大包天之人的地方会是什么样子。”
寒寒身子往后一缩,躲开伸过来的魔掌:“我一直奉公守法,哪里胆大包天了。”
“连郡主你都敢给下药,不是胆大包天是什么?”慕容懿笑一声,眼睛落在寒寒手中的半个荷包上,上面歪歪扭扭的绣着一个似花非花,似鸟非鸟的生物,“你这上面绣的是什么?”
寒寒脸色一囧,看看手中绣的走了形的荷包图案,复又挺直脊背,抬抬小下巴道:“我都说过我不会刺绣,你还非逼着我给你绣荷包,本来绣的一只鹰,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了,你要是嫌弃,我就不绣了。”
“嗯,是有点嫌弃,但是既然是你绣的,本王就勉为其难的姑且用着吧。”慕容懿眼中划过一抹笑意,这小丫头巴不得自己不让她绣呢,没准故意绣坏的,真打的好主意,“这个权当是你练手了,等这个绣完了,再绣几个好的过来。”
“还绣?”寒寒手一抖,荷包上的针戳到指头上,冒出一个红红的血珠,寒寒却顾不上这些,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着慕容懿,有些气恼,“我是厨娘,又不是绣娘,凭什么总让我给你绣?”天知道她有多讨厌这古代的刺绣。
现代的十字绣那么简单她都静不下心来绣,更何况古代这花样繁复的刺绣了。盯着这五彩斑斓的丝线看一天,她觉得自己眼都要花了。
“扎到手了?我看看,疼不疼?”慕容懿没听她说什么,见寒寒手指头上冒出了血珠子,心一疼,大手一伸将她捞在怀里,顺带将半成品荷包扔到一旁,“真是笨蛋,这样都能扎到!”
从马车的暗格里找来干净的棉布细细的将血珠子擦掉,再上上一层药。
“不过就扎了一下,哪有那么夸张。”寒寒往回缩手指头,不让他抹药,“要是扎一下就抹药,你那一瓶都不够我用的。”
慕容懿大手捏紧,不让她缩回去,手中动作不停,英挺的眉毛微微蹙起:“你经常扎到?”
“你去绣绣试试,看看会不会经常扎到。”绣花扎到手不是很正常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英挺的眉毛拧的更紧一些,似是犹豫一下:“好吧,既然经常扎到,那你绣完了这个,本王以后就不让你绣别的了。”
寒寒缩回手,看上边涂了一层药膏的手指头微微有些心疼,这可都是名贵的中草药做成的,现在就这么涂抹一个针眼,实在是有些浪费。
听慕容懿这么说,大眼中划过一抹狡黠:“为什么是要等这个绣完了?不如这个也别让我绣了,不然我不知道还要挨多少针呢。”
“想的美。”大手轻敲一下寒寒的脑门,将她软软的小身子紧紧搂在怀里,“做人要有始有终,怎么能半途而废。本王本来还想着以后的衣服鞋袜都归你了,现在只让你绣一个小荷包,你还不知足。”
“衣服鞋袜?”寒寒吓一跳,扭着小身子看他,“我胆子小,你可别吓我!”要真让她绣衣服鞋袜,她一定会疯掉的。
“呵”慕容懿笑一声,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对她不再反抗的让自己抱着,心情大好,连眼神都愉悦几分,“所以这个荷包你就给本王老老实实的绣完了,再敢扎到自己,本王以后就罚你绣衣服。”
“我又不是故意要扎自己的。”寒寒撅着小嘴嘀咕一句,伸手拍拍慕容懿横在腰间的胳膊,“你抱这么紧,勒死了。”每次反抗都无效,寒寒也索性不再反抗,调整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