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头装出漠不关心的样子,签字笔的笔尖一遍遍从纸面上方划过,似是在写着什么,可是纸面上只字未多。偏偏小刘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了她的耳中:“书记,要送给郑市长的那幅苏轼的字不见了!”
“你之前放在什么地方了?”染止墨的眉不由得蹙紧,来S城考察的郑市长就快要到了,之前听说他喜欢苏轼的字,所以特意准备了一幅字作为礼物,现在这礼物不见了麻烦怕是不小。
“会议室,我之前就放在会议室了,因为小王让我去拿个文件,我就把字先放在会议室了,可是我回来的时候那幅字就不见了!”
“问过你离开那段时间有谁进过会议室了吗?”
“没人看见,监控器也坏了,还没来得及修,不过只怕和吴……”
小刘说这话时一脸的笃定,却被染止墨厉声打断了:“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
但染止墨不得不承认小刘想要说的也正是他心中的猜测,如果可以顺利的和A市的郑市长合作,他竞争本市市委书记的筹码无疑多了许多,这种节骨眼上,会不希望看见这件事成真的自然是他的竞争对手——吴宝国,可是现在没有证据,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小刘想到这些,不禁懊恼起先前自己的大意,“都是我的错,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就随手就放在会议室那种地方了呢?”
“你不用自责,如果有人不想让我们做成这件事,就算不是字丢了也会有别的事情发生。”
小刘也明白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只是还是不甘心:“可是……现在要怎么办啊?郑市长就要到了,到哪里还能再找到这样珍贵的字画呢?”
苏轼的真迹早已是千金难求,能寻到一幅已算是运气,这第二幅……
小刘焦急之情溢于言表,染止墨却没有再出声,只是将视线移到了苏流年的身上。起先,苏流年只装做什么也不知道,低着头翻着自己的笔记本,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染止墨始终都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的目光更是令她如芒在背,低着头咬住下唇屏息几秒,她最终忍无可忍地抬起头,轻启薄唇,却是冷冷的三个字:“凭什么?”
苏轼的真迹,如他所知,她有,那是原来她爷爷书房里的东西,也是为数不多的她能在父亲被捕后拿回来的东西。
第二章 这里的意义你不会不懂得
他的目光更是令她如芒在背,低着头咬住下唇屏息几秒,她最终忍无可忍地抬起头,轻启薄唇,却是冷冷的三个字:“凭什么?”
苏轼的真迹,如他所知,她有,那是原来她爷爷书房里的东西,也是为数不多的她能在父亲被捕后拿回来的东西。 。这幅字里有着太多他们儿时的记忆,她记得小时候爷爷常让她练毛笔字,她贪玩,不肯好好练,用毛笔在纸上随手涂抹两下便算完了,有一次把爷爷惹生气了,他指着墙上苏轼的字对她说:“如果有一天你的字和这个一样你就出去玩!”
那个时候流年还小,总觉得不过是涂涂抹抹几笔,没什么不能一样的,然而来来回回折腾了很久,却怎么也做不到,后来还是止墨,每一次她练字的时候都陪着她一起练,结果止墨的字写的越来越好,她却一点长进也没有,倒是她心态好,一点也不自卑,还乐呵呵地给他磨墨,就一小书童,后来爷爷发现了,气的哭笑不得,最后也只能由她去了。偶尔止墨也会强拉着她练字,她记得有很多次她的书法作业全都是在他的协助下完成的,所谓协助,就是他握着她的手完成作品。
她的字是不可能和苏轼相似了,那幅苏轼的字成全了他的字,也成全了她常常缠着他的念想,如今,她不心疼那字千金的价值,只是心疼这字中装着的回忆。这幅字对于她的特殊的含义,他不会不懂得,可是,还是要要走吗?
几秒钟的沉寂,两人目光交缠,其中的意思只有彼此能懂。最先打破安静气氛的事在一旁不知怎么回事的小刘,他探究地看着流年,小心地问道:“这位记者小姐,难道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苏轼的真迹?”
流年收回目光,冷冷地笑了一声道:“故宫。”
再呆下去已经没有意义,流年收拾好东西,淡淡地说道:“既然染副书记这里还有事,我就不多做打扰了,再见。”
她离开,他没有留,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背影。片刻后,当流年的身影消失后,小刘出声问道:“书记,现在该怎么办?”
染止墨拿起先前的文件,声音清冷地道:“你先出去吧,我会处理的。”
检察院的沈辰迹检察长是在十分钟之后到的,将调查进展的情况向染止墨详细汇报之后,沈辰迹迟疑地说道:“这次主要的涉案人员应该也参与到了九年前前市长苏明义那起案件中,但由于证据不足,检察院没有对他们提起公诉,不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苏明义那里应该有一个账本,记录了每个人的涉案金额,可是他现在已经死了,那账本就算没有被毁,也很难被找到了……”顿了下,沈辰迹又问道:“对了,听说他有个女儿,也不知道……”
染止墨眉头蹙的愈发紧,流年……她知不知道这个账本是一回事,而她父亲至死都没有交出的东西,就算她知道,又怎么会轻易交出来?而且……这账本很有可能给她带来生命危险,苏明义又怎么会把这么危险的东西交给流年呢?
第二章 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更重要的是那些人怎么会肯让人留着这么危险的东西?这么一来,流年她……
心中一紧,染止墨沉声道:“这件事很麻烦,如果那账本还在,一定要赶在那些人之前拿到才行,找个机会……我去问问她,但愿……”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只但愿那个从前对他知无不言的丫头还肯告诉他。 。
止墨说的含糊,沈辰迹听的也不是很明白,只是看染止墨的表情,猜到这也许是些不能细问的事,也就没有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