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MP3……”我拿起耳机对她解释,见她仍是那个惊恐的表情,只好改口,“这是叫作MP3的海螺。”
“怎么会?”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我知道,海螺里只有大海的声音……”
“我们那儿海螺里就这个声音。”我把耳机塞进自己耳朵里,半眯起眼睛,“这叫特产,懂么?”
她好象有点信了,凑了过来:“可是林姑娘,这海螺好小啊……哎呀,还是两个一对。”她见我一边耳朵塞了一只,很是好奇。
“这样才能听到立体声。”我调低音量闭目养神,耳边是齐豫的老歌tears。
“咦?为何有线垂下来?”她又问。
“喂,又不是无线电。”我突然很纳闷起来,拍拍她的头,瞧她的眼睛,“软衾,我记得没把你写成这样呀?”简直是土包子版唐僧。
“恩?”她那汪水灵灵的眼睛迷茫地望着我,显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望着她那张令人迷醉的脸,我有种很深刻的挫败感。
我的文,到底哪里出了错啊???
“爹爹……爹……”
洛小姑娘轻声梦呓着,眼角垂下泪珠来。
我轻声叹息。软衾拉我的手,问道:“林姑娘,楚公子的爷爷是位神医么?”
“是啊。厉害的很。”我点头。
原版里,楚千雪的爷爷叫涣徉子,是位声誉极高的神医,有个响当当的名号,叫做“玉杵药师”。一个人常年隐居在天水武山。女一号的内伤和洛抒怀的冰骨都是这位老爷爷给医好的。
现在我能做的,只有祈祷天上中西各路神佛,求他们保佑这个角色不会造反、叛变,绝对不能临时乱改台词……不然,还用想吗?不然我就死定了。T_T
“事到如今,也只能指望着他老人家了。”我耸肩,惨笑。
看看表,夜里12点了。我回忆了一下,绿隐山庄应该在甘肃临夏附近,如果在现代,到天水大概不过2、3个小时的路程。我们已经走了将近5个钟头,也不知道走到哪了……我挑了帘子:“楚千雪,还要多久才到?”
他回手给我拉好帘子:“夜里风冷。”然后道,“只需三日便到了。”
……
那一瞬间,我好象出现了幻觉,总觉得被什么很重的东西砸到了头。
“三——天——!?”我差点吐血。
“林姑娘请安心。定然能在时限前赶到。”男一号对我粲然一笑。
怪不得他要立刻套车赶路……颓然地摊倒在车里,我悲哀地低吼:
“没被毒死,先会被颠死啊!”
可还没等我被颠死,冰骨毒的征兆已经开始在我和抒怀的身体上明显地发作了。
第二天中午休息时,我从车上跳下来,清楚地听到关节“苛察”一声脆响。我僵在原地,半晌没有移动。到了晚上,我的手已经无法搬动手提电脑,指尖和脚尖开始感觉寒冷。第三天阳光明媚暖意融融,我和抒怀两个人偎在一起,裹上所有的衣服和着厚厚的毯子,冻得瑟瑟发抖。
冰骨毒是种寒毒。它会直接侵入到骨头,将全身骨骼冰晶化,使骨质极其脆弱后,被身体的热量反噬……
请大家闭上眼睛,开始想象:一个被自己身体的热度融化了全身骨头的人……=_=
能怪谁呢?要怪,只能怪自己。
谁让我好端端写什么“武侠”言情?
武侠就武侠了,搞什么弄出这么阴损的毒药!?难为我当初熬了整整一个通宵才设定好圣火教三毒,今天居然应到自己身上……什么叫自作自受,我今天算是深刻体会了!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可我已经没力气兴高采烈地跳下车去了。贸然做“剧烈”运动会使骨头碎裂。例如从马车上跳到地上。
后帘唰地被挑开,阳光刺了进来。
男一号的身影在日光里好象幻觉似的。他望着我,深深蹙眉。然后将抒怀抱了出去。我在马车里,看见他怀里抱着洛小姑娘,对着紧闭的柴扉嗵地跪了下去。
“林姑娘,我扶你出来吧。外面很暖和。”软衾坐到我身边问。我摇摇头。我不太敢动,只能微微欠起身子,朝外面张望着。只听得楚千雪不停地求涣徉子相救。直求了半个多小时,门才动了,一位白须飘然石青长衫地老者拄着藤杖,由个小童跟了出来。往男一号跟前一站,藤杖“当”地敲着地面,冷冷地道:“楚少侠,果真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很好!
我紧张极了。这头一句是台词,一字不差!我有救了……
“爷爷……”他急急地道,“孙儿自知不肖,平日总不能承欢膝下……可这两位姑娘却……”
“老夫不医江湖中人。”涣徉子甩了袖子冷哼一声转身便走。男一号立时跟了前去苦求:“爷爷!这是洛庄主的女儿抒怀!她不是江湖中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