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判功高盖主,陛下不过要一个借口除掉何判,何妃,其实不过是一个牺牲品。”怜贵妃道。
所有人都觉得她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其实,她不那样做,何妃也会因为其他原因被问责。
“我看透了陛下的想法,替陛下做了这件事,从那之后,陛下便对我另眼相待。其实,要顾水月死的不是我,而是陛下。”
苏蔓蔓张大嘴巴,消化着这件事,半晌后,才闭上了嘴巴:“表姐,我知晓了。”
“你刚入宫,许多事都要学。你只要记得,这后宫远没你看到的那般简单,要多看,多学,学会察言观色,尤其是陛下的脸色。”怜贵妃道。
“表姐,那我们该怎么对付顾水月?”苏蔓蔓问道。
“顾水月生怕人说她杀了望月使臣,如今我们便要坐实她这个罪名!”怜贵妃道,“破坏两国邦交,挑起战争,纵然她是一品诰命夫人,又有云王撑腰,也该受到惩罚!”
苏蔓蔓想了想,很快想通了:“两国交战,都该寻个由头,朔云自然不可能让望月占了有理的一方。那时,朝堂上下都会建议以顾水月的人头去安抚望月,望月若要再战,那便是望月无理,朔云便可顺势起兵。”
怜贵妃赞赏地看了苏蔓蔓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整个朔云都要顾水月死,她倒要看看,顾水月还能给自己寻出一条活路吗?
公孙奕与顾水月一行人只在那小镇上歇了一夜,便立即往京都赶路了。
顾天姝已经完全疯了,尤其是当她看到顾水月的时候,又是哭又是笑的,还朝着顾水月不停地磕头,磕得头破血流也不肯停下来。
顾水月自是无动于衷。这一切都是顾天姝自找的,可谓恶有恶报。为了防止顾天姝磕头将自己磕死,顾水月令人将她绑了起来,然后扔在了马车中,如法炮制了顾水月是如何被她们绑出来的。
顾水月则坐在公孙奕专程寻来的豪华马车中,喝喝茶,睡睡觉。
“娘娘,云王对您可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饮玉回来报信的时候,只有半条命了。云王听闻后,立即召集了整个王府的侍卫,几乎将整个梁城都翻了一个遍。”饮珠替顾水月捏着有淤青的腿,一边絮絮叨叨道,“您可没见王爷知道您被绑架时的表情,眼睛都红了,看起来格外吓人。”
恰在此时,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了,云王高大的身影进了马车,便径直往顾水月身边一坐,手便搭在了顾水月的肩上,动作无比自然。
“爱妃刚在说什么?”云王笑眯眯地问道。
顾水月指着饮珠道:“都这小丫头在说话呢,叨得我快被洗了脑。”
公孙奕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这丫头说了些什么?”
“什么云王冲冠一怒为红颜,英明神武,深情似海的。”顾水月总结道。
饮珠的脸不由得红了,颇有些忐忑不安。云王脾性好,也只是对着王妃的时候,她们下人妄自议论主子,要是惹怒了云王……
公孙奕神色莫辨地看着饮珠。
饮珠脸色一白,‘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半晌后,公孙奕威严的声音响起:“这丫头秉性纯良,品行端正,爱说实话,当赏!”
公孙奕当场便赏了饮珠十两银子。饮珠不由得瞪大眼睛,一下由惊吓转为惊喜了。饮珠抱着那银子,乐得找不着北,自然不会蠢得留下来妨碍王爷和王妃恩爱,便识趣地下了马车。
马车中,只剩顾水月与公孙奕两人了。
公孙奕见顾水月斜着眼睛看着自己,不由得问道:“娘子为何盯着为夫看着,莫非为夫脸上有花?”
“花倒是没有,但是王爷脸皮的厚度却很可观。”顾水月一本正经道。
“既然如此,为夫就坐实了这脸皮厚的说法。”公孙奕说着,便捧起她的脸,恶狠狠地亲了一把。
饮珠再来禀报的时候,便见云王一脸餍足的模样,而自家王妃脸色通红,嘴唇更红,饮珠的脸也不由得红了。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娘娘,有两个人想要见您,说要感谢您的再生之恩。”饮珠道。
顾水月知道这两人是谁。
他们暂停了行程,顾水月独自一人在一处树林中见了凌剑和贾仲山。
顾氏姐妹一共动用了五个眼线,其余三个与公孙奕发生正面冲突,要么被公孙奕的侍卫杀了,要么被生擒了,生擒的也都选择了自杀。那五个人中,活下来的也只有凌剑和贾仲山。
顾水月并非不想救下其余三人,但是他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若是他们活着,顺藤摸瓜,或许会牵扯出其他更多的暗线。她能做的也只能救下贾仲山和凌剑。
贾仲山和凌剑朝着顾水月同时作揖道:“多谢娘娘的救命之恩。”
顾水月并未说什么客套话,而是交代道:“你们立即带着自己的家人离开京都,最好是离开朔云,再也不要回京都了。”
贾仲山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活着,并且见到自己的妻儿,他对顾水月充满了感激:“贾某此生不忘娘娘恩德,来生做牛做马报答。”
“不必谈恩情,你们的下场本就不该这般。”顾水月道,“你们,应该是英雄,不是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