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白能想透这个道理,其他人却不一定能,熊麦听了钟意的话,立刻就很虎地说:“姐,别看他们人多,都不顶事,我厉哥和叶哥一个打十,再加上我,你不用怕他们。”
钟意就笑了,“行了,我知道你们厉害,但没必要的架就不打,有他们开路不好吗?”
一直默默听着对话的涂凡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是说,他们知道路?”
其实还有件关键的事她没说,她很想知道为什么索莱之前明明恨她恨得牙痒痒的,终于见到她人却还要忍。
虽说这一关是团体赛,但目前看来,合不合作对结果影响不大,如果他们是冲着官方任务去的话,他已经纠集了这么多人,他们才六个人,除非有什么事是他们这些人中的某一个或几个人才能做的,才是索莱要隐忍合作的原因。
既然如此,她就且看看,看索莱什么时候露出马脚。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理,钟意根本不把走道两旁隐隐投来的试探打量目光放在眼里,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时间到了,就想睡觉。
她打了个哈欠,也不计较,靠着墙壁抱着手臂打算就这么将就一晚,结果眼睛刚闭上,就感觉身上落下一件衣裳。
她睁开眼睛,发现厉白把今天她丢出去挡迷你机器人暗器的衣服给她盖上了。
当时丢出去后就忘了,原来是厉白帮她回收了。
她揪着衣服一角,抬眼看着厉白。
厉白好似有些不自在,最后还是在其他人揶揄的目光中坐到她身旁,离着她一拳的距离,他同样靠着墙,轻声说:“你还病着,盖着挡风。”
然后又看着不远处微弱的光源说:“这里不太安全,我在这里守着,你安心睡。”
诚如厉白之前告诉她的情况,到了晚上时间,光源就消失了,如今走道上微弱的光是因为索莱他们拿出了照明工具,每隔一段距离就安置着一个,在四周全是黑暗的环境,过于光亮反而会刺伤眼睛,所以他们把光源亮度调低不少,微暗的光度正适合赶了一天路的他们好好休息。
这阵并不刺眼的昏黄光线,让厉白平日里有些凌厉的脸部线条变得莫名柔和,钟意看了他几秒,忽然脱口而出:“你的兽耳很可爱。”
厉白:“……!?”
厉白立刻摸上头顶,还以为自己不小心把兽耳冒出来了,结果根本没有,他不解地看着钟意,钟意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说:“我刚刚是想到你变小一点、那个有耳朵的样子了。”
兽人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他们以拥有美丽的人类外型而自豪,却也得意于强壮的兽型,越是猛兽凶禽原型的兽人,越不吝啬展露自己的兽型,与之相反,原型弱小的兽人更提倡要人性多于兽性,他们更乐意长期保持人型生活。
但不管是什么种类的兽人,都有一种共通点,就是不喜欢半兽半人的存在。
不能完全保持人类形态,意味着兽人的能力退化,意味着有缺陷的基因病,意味着这个兽人生命会更短暂。
总之,半兽形态,是一种病态的、能力有缺陷的展示。
所以在早期,厉白感觉自己身体并未康复,无法完全控制身体时,宁愿以兽型幼崽形态生活,也不愿意以人形却顶着一双兽耳出现人前。
但是看钟意的意思,她似乎更喜欢他的半兽态?
不,或许她喜欢的只是那双兽耳。
想到不管他是以幼崽形态存在,还是变成少年省电模式,她的注意力好像总会飘到兽耳上去。
在他偷偷跑到她房间睡觉的时候,她甚至还曾半夜起来偷摸他的兽耳。
摸一下还不够,她会慢慢的、沿着软骨毛茸的耳阔轻轻按揉,摸够了后会往上,以一种让人心头瘙痒的力道,一直捋到耳朵尖,最后在他最敏感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厉白忽然吸了口气。
奇怪,明明没有冒出兽耳,他却觉得头顶上好像有对幻耳,正不受控制地压低又竖起,竖起又压低。
他抿着唇,立刻飞快扫了眼四周的人,见没人注意着他们,才在背着钟意的这一边,悄悄抬手按了按耳垂。
本来钟意脱口而出那句话觉得有些不妥,结果瞧厉白半天不说话,分明比自己更不自在,她立刻又觉得没啥了。
见他耳朵竟然又有泛红的征兆,这模样让人莫名想欺负,于是她故意压低声音,凑近他耳边说:“真可惜,小白不喜欢变成有兽耳的模样,可是我却很喜欢呢。”
说完满意地看着那只耳朵瞬间红透,她捂着嘴忍不住偷笑,然后清咳两声,把衣服拉高盖到肩膀,唇角上扬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说:“今晚麻烦你啦,晚安了小白。”
钟意以为自己可能需要点时间才能睡着,毕竟还有个旧敌在,周围陌生人还这么多,但不知是不是身旁有可以托付后背的人相伴,在早已变得熟悉的淡淡甘醇味道里,她很快有了睡意。
而在迷迷糊糊即将入睡之际,她感觉旁边多了个枕头让她靠着,这个“枕头”还轻声告诉她:“你喜欢,以后可以变给你看,给你摸……也行的……”
这天晚上,钟意梦见自己变成了八岁的钟意。
……
那时候乱世将将被控制住,新秩序是所有觉醒异能的未成年人都必须去开发区接受统一培训,那时候爸爸正负责中央基地的信息智能开发系统,根本没法陪她前往开发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