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
秦若白挂断电话,随手将手机丢在一旁,骨节分明的手指从桌上摸过打火机和烟盒,慢条斯理的抽出一根雪茄,捏在指尖把玩一通。
“扑通——”
秦若白手指略略一顿,掀开黑眸看向从床上掉落的女人,嘴角噙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床位不高,地上还铺着柔软的地毯,可秦珊从上面掉下来,还是痛的半天没动弹。在这种时候,她浑身的每一个感官都似乎被放大了很多倍,乃至于轻轻的一擦,都觉得疼的不行。
她蹙着眉,像只受伤的猫儿蜷缩在地上。
忽然听到脚步声,她眼睫狠狠一颤,猛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看见那张脸,秦珊整个人都僵住,泛着白意的唇抖了两下,却愣是没叫出来。
秦若白伸手,指尖轻挑起她的下颌,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半晌,“啧”了一声,“几年不见,长开了。”
秦珊勾勾唇,齿间发出低低的一声嗤笑,“你也一样。”
“?”秦若白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秦珊喘匀了呼吸,道:“越长越猥琐了。”
秦若白眸子一眯,捏着她下颌的手指也是蓦的用力收紧,疼的秦珊眼中立马蓄起泪水。她虽能忍得住,但是鼻翼翕动间,呼吸都跟着急促了几下。
见状,秦若白满意一笑,“珊珊,你可真是不懂欣赏。”
秦珊转头,下巴从他手中脱离,“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拯救你啊。”秦若白笑着,抬手点烟。
“啪嗒——”
打火机的火散发着淡淡的蓝色,点燃的一瞬间,照亮他的眸。
秦珊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那火光便熄灭了。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烟草味,秦若白抽了两口,伸手把烟递到了秦珊嘴边,“尝尝?”
秦珊抬手拂开,冷声道:“不会。”
秦若白轻笑一声,“我抽烟,还是你教的呢。怎么?把我教上瘾了,你戒了?”
“……”秦珊喉间哽了一下,半晌从喉间挤出一句话,“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
“你对不住我的,又岂止这一件事?”秦若白冷声打断她的话,“好好回想回想,还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嗯?”
秦珊目光闪烁,咬牙道:“没了。”
她话音刚落,秦若白骤然发难,他抓着秦珊的手臂,将人从地上拽起来,黑眸中泛着恨意,“秦珊,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在我的酒里下东西,把我推给秦时柔。你可真是歹毒!”
“……”秦珊一愣,和他对视着,茫然摇头,“我没有……”
秦若白显然不信她,满脸浮着冷冷的笑,“是吗?可那杯酒是你递给我的,也是你扶我上楼休息的!如果不是你,这么多年你又在躲什么?”
他的手指根根发力,像不断回缩的藤蔓,几乎要缠断秦珊的手臂。
秦珊差点站不稳,眼眶渐渐有了湿意,“不管你信不信,那件事都不是我做的!”
说完,眼前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秦若白将她摁进了床褥中,他悬在她的上方,一只手扣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里的雪茄,依旧在灼灼燃烧。
“秦家是深渊,说好一起逃离,你却丢下我,自己走了。临走之前,还蹬了我一脚,把我踹向谷底!”秦若白字字泣血,手指握着她纤细的脖颈,力道一点点的收紧收紧。
秦珊手脚并用的挣扎,但没有用。她根本挣脱不开这桎梏,也无法从秦若白的手里逃脱。
“珊珊,我恨你!”秦若白说完,便猛地低头,想要吻秦珊。
秦珊眼瞳一缩,在他靠过来的瞬间转头,避开了这个亲吻。
秦若白的嘴唇,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秦若白有些恼火,他直起腰,眼看着秦珊被他掐的要断气了,才蓦的松开了手。
“咳咳——”秦珊猛地咳嗽起来,嗓子像是被刀子剌过一般,阵阵尖锐的刺痛感传来,疼的她浑身战栗。
秦若白依旧俯在她的上方,冷眼瞧着这一切,唇边勾着笑,眼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