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挥手,道:“让人暗中保护他们,别干涉他们。”
也许他应该求求袁将军,不知有什么办法能说服皇帝将他的家眷留在这里,至少,要把浩然拉出临安府,不能毁了他的前途。
一个武将,留在临安府,只会慢慢被圈养成羔羊。
齐浩然带着穆扬灵一路玩到兴元府,再一路晃晃悠悠的回来,而此时,可怜的范子衿刚被马车拉回到临安府,他几乎是脚步不停的冲到齐家一个族老家,给他塞了一把银票后,他才带着他去找齐家的族长。
范子衿面色晦暗的哭道:“表叔,大表哥现在就靠您了,还求您救他一命。”
齐家的族长惊疑不定的道:“修远的病情真有这么重”
范子衿双目通红,眼含悲伤的回视齐家的族长,“我出来的时候,大表哥已经昏迷不醒了,大夫已经无能为力,大师说,浩然冲喜说不定能稳上一个月,只有上了族谱,再到护国寺去点一盏长明灯,说不定能有一线生机,表叔,您就可怜可怜大表哥和浩然,帮忙开祠堂给表嫂和表弟媳上族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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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7。第417章 说服
齐家的族长蹙眉,“那也应该去找你姨父,让他来找我们开祠堂才对。”
范子衿情绪低落,身上隐隐泛着绝望,“姨父,姨父他,他早几年就将吴氏的娘家侄女接到了府里,我怕他不答应,毕竟,当初,他总之,求求表叔了,大表哥虽然不在京中,但他如今毕竟是齐家官职最高的,族中有什么事也从未推托过,虽然不知这法子成不成,但好歹是一条路子,只求表叔们给大表哥这一线生机。”
范子衿虽然说得含糊,但在场的两人全都明白他的意思,齐丰偏心眼偏到了天边,之前是想将吴氏的内侄女说给齐修远,齐修远在京兆府娶了亲,又过了皇帝的明路,他们又将主意打到了齐浩然身上。
齐家族人也很看不起吴氏,就算现在吴氏的发展不比他们齐氏弱,他们也不认为有再和吴家结亲的必要,和吴家的亲事有一门就足够了。
本来族老们还想从中说和一下齐丰和齐修远父子俩,让他们别把关系闹得太僵,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但两年前齐修远攻进京兆府,被人诬陷造反时,齐丰想也不想的放弃行为显然将父子俩的关系推到了冰点。
也因此,两位族老相信了范子衿的说法,真要去找齐丰,说不定齐丰还真就能干出不让儿媳上族谱的混账事来。
毕竟齐修远已经昏迷不醒,可能就醒不过来了,齐丰未必愿意放弃齐浩然的婚事来冒险救齐修远。
两个族老对视一眼,见范子衿眼睛通红巴巴的看着他们,到底叹息一声,道:“我现在就去找齐丰,老三,你去通知族里其他人,让他们到祠堂来。广告”
范子衿就感激的抹一把泪,“多谢两位表叔。”
齐家族长齐善只是齐丰的族兄,两年前才取代齐丰成为了族长,这也是齐丰当年往作死的道路上一路奔去的后遗症之一。
当时齐修远对于父亲放弃他的行为并没有表示不满,该给的节礼年礼还是按时送到,只是才过完年齐氏各家家主就要求换族长,认为齐丰身为朝廷命官实在太辛苦,还是让兄弟们帮忙分担一下比较好。
而召开大会,大家一投票表决,发现只有两家硬着头皮站在齐丰那边外,其他人都属意换族长,因此,齐善就取代齐丰上位了。
齐善能坐上这个位置,后面站的是齐修远,这是个公开的秘密,这也是齐修远敢撇开父亲在京兆府成亲,并给弟弟说亲的底气。
齐丰是能掌握他们的婚姻,但齐丰头上还有整个齐氏家族,除非他能放弃家族,不然他就得受制于人。
虽然知道齐善会帮他,但该做的戏还是得做,范子衿很狼狈的坐在祠堂外的正厅里,这是齐氏族人商量重大事情的地方。
过来的人看到范子衿这个凄惨的模样全都大惊失色,他连着骑了二十天的马,头发油腻而散乱,脸色苍白,嘴唇爆裂,眼中带着绝望,浑身散发着“我亲爹要死了”的悲伤痛苦绝望,偏他看向他们的眼神中又隐含着希望,别说齐氏的族人,就是跟在范子衿身边熟知内情的研墨都差点以为大表公子真的身受重伤要死了,就指着冲喜那一线生机呢。
所以过来的家主都交头接耳微微摇头,他们不好意思去问范子衿具体的情况,就只能问研墨。
研墨从小跟着范子衿,口才没的说,他悲伤的将齐修远受伤中毒的过程描述了一遍,然后重点突出齐浩然为了兄长冲喜的决定,并且暗示了齐修远若是出事,西营只能仰仗齐浩然的意思。
本来正犹豫着为了救一濒死之人而得罪齐丰是否值得的部分家主瞬间坚定了立场,既然齐修远死不死,这齐家最有权势的依然是齐家兄弟,那他们何必再纠结,帮一把就是了。
齐修远冲喜之后活过来了,继续暗中掌握齐氏,自然会念着他们的好,死了,西营归齐浩然,最有权势的还是他们那边,以齐浩然的性格,他们帮了齐修远一把,他也会记住他们的情,可要是此时落井下石,以齐浩然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们今后只怕不得安宁了。
因此,在齐丰和齐善还没来的这一段空白时间里,大家不约而同的拿定了主意。
一直暗中观察的范子衿不由松了一口气,幸亏他借口事情紧急必须立刻上族谱,连吉时什么的都顾不上了,不然只要给这些老家伙多一些时间,他们只怕就又要犹豫不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