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理寺闹出告官的事情来了……不少大理寺官员兴奋不已,很快就将事情的前后经过理清楚了。
王师傅偷偷潜入温明棠的屋中偷酱料,却将温明棠墙角那特制的花泥当成酱料偷走了,而后又将酱料卖给了城中的鸿宴楼做“秘制酱料”,结果“密制酱料”上头一层没什么问题,挖到下头有了土腥气,鸿宴楼中往来皆贵客,吃出土腥气了,自然便不客气了。
说到这个,王师傅自是不忿的,他此番是摘不干净了,可温明棠又能好到哪里去?王师傅急的跳脚,自是盯着温明棠誓要将她也拖下水。
“这奸诈丫头分明是故意的,哪家花泥会做成这酱料样?”
话未说完便被魏服打断了,他捻着胡须道:“洛阳的那些牡丹花王培育起来浇的便是特制的骨头肉汤,温师傅这酱料拿来养土,也未必不能用来种花。”
一句话说的在场众人当即恍然。
那拿酱料养土也算不得错了!更何况人家的花泥摆在自己屋子里,可没让王师傅去她屋子里偷啊!
一句话堵得王师傅哑口无言。
那厢鸿宴楼的胖掌柜自然不肯揽责,这个锅王师傅背定了。
吵吵嚷嚷了整個午食的工夫,王师傅还是被人以盗窃之罪带走了。
一罐酱料三十两,说贵重也不算贵重,牢也不用坐多久,一年半载就出来了。可问题是大理寺公厨这活计王师傅是彻底丢了。
待到推推搡搡的将王师傅拉走之后,刘元朝温明棠挤了挤眼睛,小声道:“温师傅,你这暮食师傅的位子坐稳了。”
温明棠:“……”
一旁的白诸瞥了眼高兴的刘元,凉凉道:“咱们大理寺公厨的厨子变动战绩上又要再加一人了。”
大理寺公厨在京城厨子中的名声怕是更糟了。
“无妨,咱们有温师傅就成了!”刘元闻言却是不以为然,顿了顿,才道,“其实这一年半载的牢坐的还是小事情,得罪了鸿宴楼和那吃到土的贵客,这王军山……还是祈祷在牢里待久一点,在牢里虽说被关着,却也不能拿他如何,待出来了怕才是麻烦大了!”
温明棠笑了笑,转身,才要离开大理寺大堂,便见林斐站在不远处的廊下正朝这边望来,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了,只是看着温明棠的眼神有些微妙。
她屋子里摆罐花泥酱料的事虽然魏服已经帮忙解释清楚了,可……莫说林斐了,就连刘元和白诸都清楚这花泥摆的有些微妙,同那日她在路上乱溜达,引凶徒追杀颇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可……嫌疑归嫌疑,王师傅若是没那心思,温明棠这里的花泥罐头摆多久都没用。
朝林斐点了点头,温明棠转身向后衙走去。经过公厨时,孙师傅正带着两个杂役在收拾台面,大抵也是知晓了王军山的事,见温明棠探头进来朝他打了个招呼之后,孙师傅脸都白了,老实如同鹌鹑一般不住点头,奋力的擦着手下的台面。
这姓温的丫头……真够狠的!不声不响,竟摆了个陷阱直接将王军山弄走了!
眼下王军山一走……孙师傅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希望那边快些将这丫头解决了的好!若是这丫头没有解决,这一次是王军山,搞不好下一次就轮到他了!
孙师傅吓的战战兢兢,隔日心不在焉之下,又多做了一桶饭,被纪采买叫去骂了一通。
“王军山已经走了,我瞧着你也要步他后程是不是?”
孙师傅耷拉着脑袋,老实挨骂,心中却清楚这整个大理寺从纪采买到那些吃饭的差役官员,怕是毒巴不得把他弄走呢!
老老实实挨了一同骂,待到纪采买骂完挥手让他走人时,温明棠出现了,她主动找到纪采买,道:“纪采买,听闻孙师傅做午食时多做了一桶饭,我想着浪费也是可惜,不如给我吧,我做个炒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