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望无际的鲜红,逐渐被浓稠的黑色所侵染吞噬。
在爆烈的狂风中,辛夷强撑着睁眼观察周围,眼角的余光瞥到远处残余的鲜红在黑暗中变幻扭动,组成了个模糊的大字:
知。
只出现一瞬,便彻底溃散。
很快又重新凝聚,不过再次组成的字眼却变成了“情”字,如此循环往复,那抹残余鲜红一共组成了六个字,剩余四个分别是“恶”、“贪”、“惧”、“生”。
待最后一个“生”字消散。
红色也随之彻底消失,眼前只剩下茫无边际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
或许是瞬息,亦或许是千百年。
辛夷感觉自己下坠的速度在变缓。
视野中再次出现一片熟悉的鲜红光辉,渐渐的,那抹光辉模样越发清晰,一片屹立在无尽黑暗中,灯烛辉煌,张灯挂彩的古老城池,在朦胧光辉中若隐若现。
无数男男女女的嬉笑怒骂,交叠在一起。
在耳边回荡。
飘忽不定,虚幻无实。
辛夷的目光无法自控的飞速下沉,穿过层层刺目光辉,落在城楼上方挂着的鲜红匾额上:
“六欲城。”
她嘴唇颤动了下,念出匾额上的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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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接着,便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昏沉,眼帘酸酸沉沉,如坠千钧。
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辛夷在半空中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沉沉昏睡过去,眼前的世界彻底归于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做梦了。
这倒是新奇的体验。
辛夷已经将近三年没有做过梦,倒不是睡眠质量好,只是三年没沾过床榻睡上一觉,从根源解决了失眠多梦的问题。
周围黑漆漆的。
她蜷缩成一团,躺在片耀眼温暖的金光中。
外面浓郁的黑暗里,一道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嗓音,在唠唠叨叨重复着同一个问题,似是隔着层浓雾,嗓音含糊不清,怎么也听不真切。
辛夷却莫名听懂了话中含义,翻译成联邦话就是:
“你对象长啥样?”
“你对象长啥样?”
“你对象长啥样?”
“你对象长……”
辛·寡王·夷:“。”
这个问题过于扎心了。
她也想知道自己对象长啥样。
见辛夷久久没有给出答复,那道声音驱使着黑雾试图靠近,却让她周身笼罩的浩然金光刺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