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齐天林发现最为惊讶的东西就是在正对玄关的一个壁炉,在壁炉的前面固定了一个十五厘米长的粗金属水管,里面放了三四个高尔夫球!
看着漫不经心仿佛就是谁无意中手痒把球放在里面一样,可在战地上混迹了这么多年的齐天林却有点不寒而栗,一看见这个就躬身到壁炉里面仔细一找,果然在里面有个小小的木桶罐,装满液体!
这就是所谓EFP爆炸成形弹!
一旦壁炉里面的过氧化氢引爆,巨大的膨胀力就会导致这个被固定住水管中的高尔夫球,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和力量直奔大门!
这种炸弹的重点不在炸弹本身,而是这个定向装置,如果换上金属椎体,就可以尝试击穿装甲车辆了,更别说现在这种木门。
顺着壁炉里面伪装成电子取暖器的一个开关,这就形成一个完美的炸弹伪装,可以对付门外进攻的一门微型炮!
如果安德森他们正儿八经的搞正面进攻,就会得到这样一个先爆炸再连续打穿人体的骇人结果!
安德森的人过来得很谨慎,两个一组两个一组的上楼,零零散散的上来把人带走,留下两个人仔细的在房间里面拍照搜查,收集一切可能的东西,最后苏格兰场的人也忍不住过来了,毕竟一直都悄无声息,无论是好奇心还是责任感都促使他们最好还是到场看看。
安德森一直站在屋内看着所有的动作,特别是那个微型炮,现在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已经正式通过国际刑警提出了申请,这里的所有东西已经证明确实跟之前的公主大婚爆炸案有关。”仅仅是双氧水和旁边的提纯设备和这门微型炮就足以说明问题,更何况他们还在房间里面找到了一系列跟婚礼有关的报纸杂志报道,之前的详细介绍已经准确的列出了这次婚礼的具体步骤跟行进路线,甚至在路线地图上还画了好几个圈!其中就有那个爆炸点……
苏格兰场的人也是例行公事,起个现场督促的作用,面对没有什么隔阂的瑞典王室保全机构,既然都证据确凿了当然做个顺水人情,一直都在旁边看,只是有点好奇他们怎么一枪不发的就拿下了这个地方。
两个小黑和亨克已经撤离了,带走了齐天林整理出来的一些东西,齐天林是跟安妮一起走的,对他来说现在下班时间已经到了,剩下的就是个人时光。
何况安妮这个时候真有点热恋中女孩儿的模样,十分依恋的挂在齐天林的肩膀上,当然,因为她高了点,还得够着点头。
齐天林好笑:“你一定做这种小鸟依人的模样么?你确定你合适?”理论上来说,安妮比他高出了差不多七厘米左右,而且姑娘的鞋子多少都有点跟,于是就快有十厘米了。
安妮吃吃地笑:“刚才真是觉得有点心跳砰砰的……换到一年多前,或许我怎么都不会让你拿着枪到那个海边村庄去救别人了,我是不是有点自私?”最后这姑娘居然还有点担心自己的变化。
齐天林翻白眼:“要是你这么说,那天我不抱着你,去抱那个司机?人的本能就是这样,首先是保护自己身边的人然后才是别人和大众。”
安妮熟悉世界史:“你们国家很强调为了国家或者别人牺牲自我?”
齐天林笑:“宣传嘛……我个人是认为那不太符合人性,人性的东西才值得推广……”
两人没有开车,车给亨克开走了,就这么随意的被放在伦敦最繁华的牛津街一带的路边,熙熙攘攘的路边,很多来来去去的游客,这两人也一点不起眼,脸上映着各种光怪陆离的橱窗灯光,没什么目的的慢慢踱着,身边就是数百家各种各样的名牌商店。
安妮对这些似乎没有那么迫切的血拼兴致,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当中:“很久都没有这样患得患失了……似乎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么担心……很感谢你,让我重新找回这种心态上的回归。”
齐天林没那么细腻:“你喜欢我,担心我还要给我说谢谢?真是莫名其妙,买点什么不?你这脖子上戴根皮绳还是有点奇怪吧……”之前的那间浅香槟色的礼服是露肩的,安妮在婚礼上就让人很是瞩目了一下这个不太搭配的皮绳钻石装饰品,很有些八卦消息揣摩了这条非洲风格的装饰品在两人之间的联系。
安妮不在意:“我就是潮流嘛……”有点心不在焉的味道,手臂却试着把齐天林挽得紧点,冬夜的伦敦没那么冷,她身上穿着一件风衣,跟柳子越穿风衣不同,她穿起来总是会多一点洒脱的感觉。
齐天林不问目的地,就陪着她这么悠闲地走动,穿过人潮汹涌的街头,又被安妮指引着坐了出租车,在城间转来转去,最后在泰晤士河边的一家很不起眼的旅馆拿了钥匙牌,坐那种铁笼子似的电梯上楼,齐天林很不适应:“这玩意儿还能使不,不会有故障吧?英国的家伙就最喜欢捣鼓这些旧东西,旧的就是好的!”
安妮不搭腔,只是随着哗啦啦的机械电梯声小小的哼着什么,齐天林问她才随口:“维京海盗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