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有一个堪称惊天的消息刚刚传来——金人废赵氏,另立张邦昌为帝,国号大楚!
这可触了这位新君的逆鳞!
那些女真人欺人太甚,废立之事在他们赵氏之间进行便好,如何让自己莫名其妙便成了伪帝?
最后还是汪伯彦清了清嗓子,试探着上前:“官家……张相公、还有汴京留守臣僚也定是为金人所迫……官家还是先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气坏了身子?”赵构此时披甲而立,听见汪伯彦这一句劝解,却是再也绷不住,直接拔剑斩下一案几的一角,一时间吓得满帐文武也是鸦雀无声。
“国土沦丧!二帝北狩!张相僭立!汪相公不思如何解这天顷之局!却在此为张邦昌这等篡国逆贼说话——汪伯彦,是不是在你心里也想着若有那么一日,可以代宋而立!也让金人封你一个什么吴国皇帝!”
他这一席话已经算得上是诛心之论,这几乎是指着鼻子在骂汪伯彦谋反。吓得这位相公当即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叩首而泣:“官家……官家息怒,臣不是这个意思!”
“官家息怒——汪相公他也只是根据军报分析一二,的确没有为窃国之贼辩解的意思!”黄潜善见状也赶忙跪下,替自己这位同僚求情。。
不过他们身后,一直领军的张俊和杨沂中却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帐中君王和有限的几个臣子如此便僵在此处,最后还是一直被他们当做花瓶晾在一旁的赵璎珞上前,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官家……”她恭谨地行了一礼,挡在赵构和几位相公军将之间。
今日,这位顺德帝姬没有披甲,穿着一席黑色锦缎长裙,上面还绘着金色的纹路,看上去倒是比平时要温润了几分。
——只是她的腰间,却依然悬着那柄骇人的长剑!
赵璎珞稍微整理一下言语,低声说道:“金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想着要肢解我们大宋……他们今日在汴京能立一个伪楚出来,明日打下京东路,说不得就能立一个伪齐。若是我们不能尽快整军,收复失地,怕是一代人后,这些地界上便只知完颜、不知赵宋了……”
“整军北上?”黄潜善听见之后诧异地重复了一句,可却又实在摸不清当今官家的立场,于是只得又低下头去,做俯首听命状。
说实话,这位临危受命的赵宋天家,可比当康王的时候要难揣摩得多,甚至比汴京城里那两位刚刚被废黜的皇帝还要难伺候一些!
他登基快一个月,明明自己一路向南绝尘而去,却又逼着刘光世收拢溃军戍守淮河,让赵璎珞看着张、杨二位军将整顿御营。更是放出了一个顾渊,向北深入河北路去看起来是想拖延金人南下脚步,在某个地方同他们一战。
这位当今的枢相,皇帝最为倚重的文臣,看着皇帝这副作态,又看了被吓得两股战战的同僚一眼。终觉得自己心底没有半分把我,于是无声地摇头叹息,决定要不还是再等一等,摸摸这位官家的战和之策再说……
“璎珞,我终有一日是会整军北上的……但不是今日。”赵构眼见着出言的是自己妹妹,也不便继续发作,悻悻地收回了佩剑,“你们二位相公也都请起吧,朕只是听闻张邦昌僭号,一时激奋……失态了。”
他停了停,思索片刻道:“正好今日几位都在,那便议一议吧。如今北面战况正不知如何,卿等以为,下一步行在该往何处去?我们又该向何处整军,以图再复我大宋山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