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戏班经常在附近的村子搭台演戏,晚上就借宿在这座寺庙里。”徐妈妈根本没有理会空悲,接着说道,“那个戏班有个很红的花旦,她演的戏这里的人都爱看。”
“是啊,你说的就是薛秋秋,就是老富的妻子吗。”空悲一边说一边看向老富,但突然又一愣,他不是老富,他也不是徐妈妈,他更不是陌白,他们……空悲突然发现自己很傻,竟然理不清这之间的关系。
“我突然想讲讲戏班的故事。”徐妈妈微笑的说道。
戏班子住在寺庙也有些年头,说是借宿,也少不了一些香油钱。
戏班子当红的花旦就是薛秋秋,她当时也就是二十开岁的样子,相貌甜美,身段娇人,惹人怜爱,可惜她却嫁给了一个相貌平平的老富,总会让人有种委屈的感觉,好在老富是戏班子的老板,这让薛秋秋在面子上多多少少赢回了一点自尊。他们有一个孩子,当时年龄还小,但这并不证明他们相爱。老富总是时刻注意着与薛秋秋来往的每一个人,说是注意不如说是监视,薛秋秋对这一点老大的不高兴,为此他们之间没少吵架。
戏班除了他们,就是徐妈妈和陌白,他们负责戏班的后勤工作,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是凭着跟老富的交情,他们在戏班里很有地位,那些小偻偻们时刻不忘巴结一下二人,二人倒也混得自在逍遥。老富、薛秋秋、徐妈妈、陌白是这个戏班的中心人物,他们的命令整个戏班没人不敢听,本来他们只是借宿在寺庙,但是他们不安心。不安心什么?不安心那座古塔为什么不能进入,他们不是孩子,不是和尚,他们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他们不用守清规戒律,也不用守人间的道德,他们只是想知道他们想知道的东西。所以他们一直在暗中观察那座古塔,所以他们也发现了虚能大师的行径,而当静仁、静忠、静海进入的时候,老富、薛秋秋、徐妈妈、陌白也悄悄地进入了,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不费丝毫力气跟着他们进入了古塔。
他们本来也是出于好奇,却看到了虚能虚伪的一面,连他们四个都感到震惊,当虚能挥起那把大斧子砍静仁、静忠、静海的时候,老富、徐妈妈、陌白竟然出于同情奔了上去,加入其中与虚能扭打起来。
徐妈妈讲到此也停了下来,他的脸色看上去很难看。
“接下来哪?”这次问话的是老太太其中的一个儿子,徐妈妈知道他一定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他又接着讲道:“事情本来应该很顺利的就结束,本来应该是大家合伙制服了虚能大师,如果是那样,这个故事本来应该有个很好的结尾,可惜事情往往并不像人们所预料的那样。”
人在急了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可做出来,虚能就是这样,他不停地挥着手中的斧头,见人就砍。静仁、静忠、静海也疯了,他们为了自保拼命地进行着反抗,他们无意中拿起了身边的剪刀,针,拼命地刺着面前晃动的人影……
一切都归于寂静,虚能死了,他终于死了,静仁、静忠、静海丝毫没感到放松,他们三个人都感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因为旁边躺着老富、徐妈妈、陌白的尸体,他们是来帮静仁、静忠、静海的,但是他们却死在了静仁、静忠、静海的手上,虽然他们不是故意的,只是为了自保,杀红了眼,但老富、徐妈妈、陌白的确是死在了他们的手里。
三个人的身上还在滴着血,他们的样子出奇的可怕,他们还没有完全从那种杀红眼的状态中出来,所以当他们看到躲在一旁的薛秋秋时,静仁拾起了地上的那把斧子,他已决定不放过任何一个外人。
薛秋秋看着静仁的时候,出奇的冷静,仿佛要死的人并不是她。
“你们杀了我的丈夫和朋友。”薛秋秋淡淡地说道。
静仁举起了斧子。
“我感谢你们。”薛秋秋的这句话,让静仁举起的双手停在了半空,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薛秋秋慢慢地走到了老富的身边,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着他那堆满鲜血的脸庞,道:“他终于死了,我一直在等这一天。”在说完这句话,她突然站起身用力的踢了老富一脚道:“你终于死了!我和你在一起一点都不开心!”随后她发出了开心的笑容。
静仁、静忠、静海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他们并不打算放过她。
“你们想杀我?”薛秋秋反问道。
“你认为现在我们还会让你活吗?”静忠瞪着那双血红的双眼大声说道。
“你们会让我活的,因为我可以帮你们。”薛秋秋笑了,笑得很迷人。
陌白发出了一个闷声,他清了清嗓子,紧接着说道:“下面的就让我来讲吧。”
他们没有杀薛秋秋,因为她的确可以帮他们,她是唱戏的,平时要化妆,必要的时候也要做些人造脸皮来进行辅助性的工作。所以她的这门手艺很拿手,她用最短的时间为静仁、静忠、静海制做了三个脸皮,三个和老富、徐妈妈、陌白一样的脸皮。她最了解自己的丈夫,也最了解自己的朋友,所以经她手制成的脸皮没有人细看的话是很难分清真假的。老富也用上了他的绝学,将三张脸皮完全的缝在三个真人的脸上,虽然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个愿意这样做,但是他们为了生存只能这样。那个放满尸体的地下密道被他们给封上了,那把进入通道的椅子被他们给拆了下来变成了一把普通的椅子。他们不愿意再有人看到那个血腥的场面,也不愿意有人找到虚能、老富他们的尸体,因为他们要保守这个秘密。
随后的日子,他们找了一个借口带着戏班远离了这个寺庙,至于虚能和静仁、静忠、静海他们去了哪,这已经不用戏班的人来解释,他们本来就不是寺庙里的人,没有人会怀疑他们的失踪跟戏班有关系。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本来他们和薛秋秋在离开寺庙后可以分道扬镖,但是……
没有人知道那个该死的帐本是如何出现的,只是他每次的出现都会带着一条人命,而帐本上的名册中也会多了一项记载。戏班因此而大乱,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这个该死的帐本意味着什么,他们只知道,帐本一出现,戏班里就会死一个人。
只有他们四个人明白这个帐本的由来,但是他们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他们开始害怕,开始恐惧,他们突然发现这个世上真的有许多解释不了的现象,真的有许多……他们在猜测是不是虚能的鬼魂在作怪。他们四个人开始害怕、恐惧、甚至有些发疯,但是恶运始终没有降临在他们身上,他们突然发现那些死了的人都是想要逃走或者是喜欢独处的人,而他们四个经常在一起的人最成了唯一四个没有死的人。他们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他们明白一点,就是他们四个不能分开,他们做了一个决定,四个人同时来到了京城,而且那个该死的黑色帐本由四个人分开保管。
二十年了,帐本在他们之间相互交换着,但他们都相安无事,虽然一切还未淡化,虽然帐本对他们的影响力还是很大,但是他们的心里早就有些安定了。然而,这个时候却出现了一个老太太。
“你为了给你的所谓的当和尚的丈夫报仇,就设了一个圈套让我们往里钻,找了一个女人而且是浑身布满针眼的女人,然后你又杀了薛秋秋,再假装成老富装神弄鬼的给萧香缝衣服来吓唬我们,然后逼迫我们回到这里,再在这里把我们全部结果掉,这就是你的计策吧?”
“我的确是想杀你们,为了我那已经当和尚的丈夫,本来我随便找了一具尸体送到老富那,然后再让我的儿子偷了那具尸体,诬陷你盗尸,让你做牢,紧接着我打算将尸体藏在薛秋秋那,说她和老富是同谋……本来你们都要坐牢的,本来你们都在我的计划中的……只是没想到薛秋秋死了,而且还是死在我送去的棺材中……”
“不是你……”陌白的声音几乎失控,他突然发现整件事情他们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