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君言的神情依旧恍惚,他讪笑,不紧不慢的道,“我是为了……为了杀掉葛家的将军,是因为他要被我杀死……”
单君言的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两人都察觉到单君言此时依旧神情不清,可任谁也没在做下一步的行动。
看来,温景渊也怕这人死了……
“给他水。”温景渊吩咐道。
水?单君言听到温景渊肯给他水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虽然单君言狼狈不堪,可依旧还是那股性子,他得寸进尺道,“给我松绑……还有,拿吃食来!”
“有了水、有了水吃食,我才能有力气说我是为何而来……”
葛凝玉与温景渊对视一眼,谁也没办法。于是温景渊吩咐人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葛凝玉则吩咐
单君言盘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端来的饭食,心中猝然有些不爽。他嫌弃地看着那一小碗米汤和几根菜叶,许久都没有说话。
“别看了,这已经是军营上能拿出来最好的吃食了。”
“没有肉么?”
葛凝玉仅仅攥拳,一边看向温景渊一边不写的哼了一大声。
“是啊,本该有肉食的。可军饷被某人扣了大半,哪里来的肉吃?”
面对葛凝玉的阴阳怪气,温景渊倒也有理的说辞着,“你父亲之前的作为你应当都知道,当时圣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论你父亲要多少银两都给。”
“现在你军营里那么点人,若还是那么大的开销,朝廷怎嫩负担的起,你们各个都有酒有肉,那朝堂上的文臣都要去喝西北风么?”
“你跟在你父亲身边许久,鄙人怎么敢确定你跟你父亲不是一个德行。”
这话她的确没法反驳,谁让他那个父亲先前在每次打仗之余还要奢靡享乐。
歌姬舞姬一批批地往军营里送,再加上满足将士需求的军妓,一些是抢来的,另一些便是从贫苦人家里话大价钱买来的。
从前她要养十万人便足以,可现在要养三十万人,怎么够啊!
“怪不得你们内战多。”
单君言一边吃着一边冷不丁的来了句,两人这才罢休吵嘴。
“看来你是吃够了。”温景渊挥了挥手,单君言面前的饭菜立刻被撤走。
“哎哎哎!”单君言本想着要拦住那还没吃完的饭菜,可还没起身就被身后的人大力地按在坐位置上。
“单君言,能给你吃的已经是本将与温大人最后的慈悲,最好赶紧交代,否则……回京之后可没有这么轻松了。”
单君言双手环在胸前,虽然表面淡定,内心却慌得一批。若是将这件事告诉他们,那自己这些天混进军营的心血本就白白浪费掉了,若是再告诉他们自己的目的,那阿父那边……
他越想越害怕,总觉得哪条路都行不通。
可窥了窥两人的神色,一个似狼,一个似蛇,丝毫不掩饰的威胁与气势,仿佛若是他不说,一个会咬死自己一个则是会折磨死自己。
沉寂之际,两人都等着他说话,殊不知,单君言此时正在编一个虚假的理由。
单君言狠狠地瞪向葛凝玉,颤颤微微地指着她,“我此次来,是为了寻找我的母亲,更是为我母亲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