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朝廷怎么能这样!”祁离宁气的身子都在发抖,“这不是明摆着要葛家和将军……”
“好了离宁。”葛凝玉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两口,“本将呆在这个位置上算来已经六年了,今年是第七个年头……”
“纸终究包不住火,本将也是一定要去的。”
祁离宁一怔,眼中满是心疼,“可边关苦寒,又是与匈奴的交接之处,下属是怕你……”
“怕本将一个女子,受不了那边关的风沙寒冷,怕本将遭那匈奴的暗算。”
葛凝玉挑了挑眉,“不会的,本将的命格绝对不会这样结束!”
祁离宁的眉一直拧着,想着这些事到底是无法舒展半分。
“这件事到底是不能逃避,更不可能逃避,离宁……”她苦笑了笑,从身上拿出了虎符,交到了他的手上,“本将明日就会出发,等本将走后,你要想办法提拔卫严武,还有帮本将查一些事情。”
“将军但说无妨,臣一定会尽力而为。”
“帮本将的查清楚季元青与皇族的关系,到底有何深仇大恨。”
祁离宁一怔,“这……”
“本将知道这对你们来说许是为难,不过你别担心,我想温景渊定会帮着你的。”
葛凝玉弯了弯笑,想到阿瑶,她心中不免阵痛了一瞬。
“玉儿,你跟温景渊……”
“咳咳,别八卦。”从祁离宁口中说出的温景渊,一下子便让她想到了那日祁离宁撞到的尴尬场景。
祁离宁也苦笑,“下属的意思是,将军为何不与温大人带着将军远走高飞,离开这是非之地?”
葛凝玉暗了暗眼眸,“有些事还没弄清楚,自然不能走。”
不单单是自己的事情没有弄清楚,她更不知道阿瑶的仇人有没有寻完。
“你就按照本将所说的做便是了,只要宁唯他可以善待你们,我便无憾。”
——
是夜,回到了温府,温府依旧冷冷清清的。
一进去,便是温景渊的背影。他站在鱼池边上,他呆呆的望着池子里面结的冰,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葛凝玉顿了顿步子,随后才缓缓上前,从身后抱住了他的后腰。
“阿瑶,我回来了。”
温景渊缓缓转身,从而也抱住了她的身子。
“姐姐,你为何不反抗……”
葛凝玉将脸颊埋在他的脖颈之间,温景渊的尾音都是颤抖的,可手上的力度,似是将她揉到怀中一般。
“你都知道了……”葛凝玉垂眸,“并非是我不反抗,从一开始我便想到了这样的结局,欺君本就是罪,人总要为自己当初的决定付出代价。”
温景渊死死地抓在她的衣襟,心中纵然是无限的愤恨。
“姐姐别担心,我会用我手上的权势为姐姐开出一条路,我与姐姐一同去洛邑可好,我们去洛邑,结婚生子,我们……”
“阿瑶,”葛凝玉缓缓叹了口气,“你现在觉得洛邑安全么?”
“你当初不过是一个偃师,夺得的是先皇的青睐,可如今坐在那位置上的人是宁唯。”
“玉玺的事情还在我手里攥着,姐姐等我……”
“那个假的玉玺已经被宁唯摔碎了。”
“什么?”温景渊一怔,他倏然察觉到原来宁唯早就发现了,只怕,今日单独与姐姐说的也是这话吧。
“所以,我去边关不单单是保全我自己,更是为了保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