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英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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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恋爱多年之后,再度拥有了一个心上人,这个心上人成为你生命中的一部分,或者说成为你最重要的,爱胜过一切,而后又失去了它。那么你的心情是怎样的呢?上官英培尽力不去想着这个痛苦。他虽然人高马大,但每当想起这些胸中就郁闷就惴惴不安,不由得像吃错药一样忧郁起来。
生活有时很滑稽。滑稽得就像今天你还谈笑风生,而转天你却大病不起,甚至一命乌乎了。生命是多么脆弱的,感情也变得脆弱了,人应该珍惜生命,注重感情,不要背信弃义,阳奉阴违,珍惜生命就是善待自己与友人。人只有具有人格力量才具有魅力。
上官英培低头看看鞋子和裤子,疲劳的双腿有些痉挛,同时感觉浑身的疲倦。心想,这儿正汹涌澎湃地向着贵族区域发展呀。你看,多像宾馆的房子、草地、喷泉、高大的雕塑、豪华的轿车……或许都是有来头的人在这儿购置的小别墅。有了小别墅与情人或者说一夜狂欢金屋藏娇那是最方便不过了。人真的是为了醉生梦死吗?
上官英培抱紧照相机。装好胶片,固定好境头三脚架。把焦距对准一所房子的后边。天边散落的云彩掠过月亮,加深了身边的黑暗。等云彩过后他又拍了几张照片,随后收起了照相机。
他的目光始终盯着那所房子,可是从这里却不知道里面是否有人。他一直没看到窗口有灯光,或许房子里有从这里看不到的房间。还看不到房子的正面。凭着经验,那里或许还停着汽车。以前也很少有汽车开到这条路土路上来,也很少有行人或散步的人。他看到的汽车都调转了方向,显然都走错了路。他这样想着。只是车灯贼亮,不时散射过来晃动的光芒。让他本能地转过脸去。
上官英培抬头膘了一眼阴暗的天空。风见小了。他大致算了一下云彩遮住月光的时间还有几分钟。他背上背包,然后拉紧了衣领,仿佛是积蓄所有的力量,准备溜出小树林。
上官英培无声无息地走到树丛之中,在这里,他能够蹲下来,仍能观察房子的前面。当他观察房子的时候,月亮从云彩里重现,地下的阴影变得亮了一些。那月亮似乎在懒洋洋地看着他,对他正在做的事情感到好奇。他苦涩地笑了笑。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呀!
这儿虽然格外宁静,但这儿距梁城市经济开发区开车只需二十分钟。这使得无论做什么都很方便。上官英培查询过房主的情况,发现他是合法的。然而那来的钱就不大容易确定了。只要是人不被双轨,没人敢追究金钱的来源。而又有多少人对于自己的各种收入说不清道不明呀。
上官英培把提包打开,从包里掏出撬门锁的专用工具。他从中摸索着不同的工具,选中了一个他想要的。他要用锁撬装进仪器里。虽然另一片云彩掠过又加深了一些黑暗,天空的云彩总是阴晴不定的晃来晃去,但他的手指移动得又快又准。他以前干过多少次了,即使闭上眼睛,他的手指也能准确无误地操作这种作案工具。不能怀疑他是一个行家里手,他是吃这碗饭的,他必须具备这种素质!
上官英培在白天已经悄悄检查了房间的锁头,这让他很伤脑筋,所有的外门都上了锁。一层和二层窗户都上上了最好的扣锁,所有的锁具看上去也很新,安装在这荒郊野外、摇摇欲坠的出租房屋上。看来是有钱人购置的,不急于来住,而是准备出租。有一些居住者也是金屋藏娇而已。
尽管天气凉爽,一想到这些,上官英培的额头还是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儿。他摸了一下腰带上别着的枪套,那把手枪让他感到安慰,也能给他撞胆。这时他兴奋地把一发子弹推入枪膛,扳上扳机,扣上保险。仿佛这样可以随时应付突如其来的袭击。他这样猜测着。心理有些紧张和空落,总是幻想灾难突然降临似的恐惧。不过你放心,他没有真枪,而是一支麻醉枪而已。
这个别墅还装有报警系统。那可是一流的。如果上官英培聪明的话,他就会收起作案工具打道回府,向他的雇主汇报又一次失手。不拿酬金算了。然而他的性格不允许他那样做,他起码会坚持到发生什么事情才能让他回心转意。那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性格比较固执,而且必要时上官英培会溜得很快。他是机智的,也是好奇的。他是正直的,也是烈性的。他是孤傲的,也是血性的男人。
上官英培觉得进入房间不会费什么劲儿,当时,那两个人来到了别墅区域。他确信这个地方很蹊跷,所以是有备而来。他当时避开了那俩个人,守候在外面,不管他们在里面干了些什么,他们出来时,那个女的输入密码,启动系统,上官英培当时就藏在现在这个地方,恰好有专用工具,就好像空中飞飘的钞票正好落入他的手掌之中。凡是电流,就像发射机一样,均能产生磁常当高个子女人按下号码时,报警系统就会为每个数字发出一个频闪信号,从而录入上官英培的电子捉显器上。这就为他进入房间提供了方便。
上官英培又观察了一下天上的云彩,戴上一副薄薄的乳胶手套,准备好手电筒,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分钟后,他已溜出了灌木丛,悄悄地来到后门,他脱掉沾满泥污的鞋子,放在门边。他不想留下任何的痕迹。像出类拔萃的私人侦探应该来无影去无踪,上官英培用胳膊夹住手电筒,将锁撬插入门锁,然后启动装置。
上官英培一方面是图快,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没有经验,当他顺利地打开房门时,寂静被报警系统低沉的嘟嘟声打破了。他很快找到了控制板,按下数字后,哪嘟声立即停了下来。当他轻轻地关上房门时,他知道自己现在像一名入室抢劫的罪犯一样。一旦有人报了警,他可是插翅难逃。
有一个男子放低了步枪,枪上激光镜发出的红点从毫无察觉的上官英培的背部消失。拿枪的人名叫黄化愚,黄化愚发现自己失去了有利可图的职业。但是,他准确的暗杀技术在文明世界颇有市常多年过足了当官僚主义者的瘾,黄化愚?一夜暴富,现在有了房子和汽车,成了一个在当地很有名的人物。他早知今天,何必当初呢。
黄化愚不认为上官英培是从最远的一边树林子走过来的。黄化愚猜得对,上官英培来时的响动被风声掩盖了,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的原因。直到上官英培奔向房子附近的灌木丛时黄化愚才注意到他,因为。黄化愚看了一眼表。他们马上要来了。他检查了装在步枪上的加长消音器,然后,就像对待最可爱的宠物,轻轻地擦了擦长长的枪管,那闪亮的金属。枪托是由硬质材料以及玻璃纤维和石墨特制而成,稳定性强。枪膛的膛线不是以传统的方式铣成,它的纵剖面是螺旋形的,这种螺旋形的膛线可以提高准确率,更重要的是,成功的确在于许多细节。黄化愚把整个生涯都建立在这一哲学上。他是单纯地为金钱而生存的人。用钱可以交换权。这是他的生活主张。他不得不服从欧阳普良的指令,因为欧阳普良主宰着他的命运,就像司马效礼主宰着欧阳普良的命运一样。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怕火。这是一个充满相对相克的矛盾世界。
这个地方非常偏僻,黄化愚仔细考察了一番,也许要去掉消音器并依靠他的神射技术、高科技镜头和深思熟虑的脱身计划。他相信自己的心态已经完全调整好了。当他从隐蔽之处刺杀某人,就像一棵树倒下,谁能听到他死去的声音呢?他早就知道有些消音器会极大地扭曲子弹的飞行路线,这样就会造成打不中目标这种不可接受的结果,一旦他的客户知道事情失败了,死的只能是这个刺客。而且黄化愚亲自监督制造了这些个装置,对它能够按照设计运作充满了信心。不成功他就会变得两手空空。他就无法向欧阳普良交待。
这时,那个人悄悄地移动,天一黑他就守在这儿,他已习惯了长时间的监视。从事这种任务时他从来没有感觉无聊过。他做事认真,有点儿守株待兔的精神。准备干掉一个人并且是让他憎恨的人。冒险似乎总是伴随着剌激。无论是登山或是暗杀,都会让你感觉到死神的逼近。
他设计的逃跑路线是穿过树林子,然后到一条清静的小路上,那里停放着一辆备用的汽车,会把他迅速送到安全的地方。他也会去接手其他的任务,到比这里更奇特的地方去。然而,就他这次的特殊目的来说,这个环境有其优越性。在城市刺杀最为困难。确定射击地点,扣动扳机然后逃跑,这一切都极为复杂,因为目击者和警察近在咫尺。若是在乡村,在偏僻的山村生活环境,有树木遮掩,住户散落在山坳各处。有利于杀手逃走。
黄化愚坐在林子边上几米远、离那所房子约四十米的树桩上。尽管树林浓密,但这个地方依然有一片开阔地带可以射击,一颗子弹只需手指粗细的空间即可。他早已得知,那一男一女会从后门进入房间。只是他们从来没有离得那么远。无论激光碰到什么,子弹都会将其摧毁。他很自信,即使在比这段距离远两倍的地方有一个烟火头,他也会击中目标的。他是一个很不错的地下杀手。
事情安排得万无一失,黄化愚的本能告诉他要提高警惕。现在他有一个极好的理由不能掉入那个陷井,那个在房子里的男人。他不是警察。执法人员不会溜出丛林破门而入。既然他没有提前得到通知今晚这个人将会出现,那就是说那个人不是他的人。但是黄化愚还是不想偏离既定的计划。他决定,如果命中的目标倒下之后那个男人仍在房子里,他就按照原计划逃到林中去。假如那个男人碍事或在射击后跑出来,那么,黄化愚的弹药多的是,多做掉几个人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谁让自己受命于人了。有句俗语说的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祛难。做,死的慢,不做,他们会很快做你,所以他是没有自己的选择。
黄化愚深深懂得,不能操之过急,要稳扎稳打。虽然他这么想,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忑忐不安的,这毕竟是实施暗杀呀。为了金钱就这么做人吗?他的心里一时又矛盾起来。不过,他有自己的想法,不去杀人但还得得到钱!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他对司马效礼有所耳闻,但是不是他他不敢保证,有一条他清楚,花钱雇人杀人的人,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老百姓那来的那么多银子呀!
今天有四个人要来这个地方,其中有一男一女要调查这幢小别墅的来历,另一个是男人,还有一个也是男人!两个男人都是很不错的神枪手。他们心怀不同的愿望和目的,都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这种较量是秘密进行的,可以说,两个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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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效礼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喝着高级绿茶,那绿茶浓得使他每喝一口都能感觉到茶碱的苦涩。他的手插在依然浓密的头发中,为了保健,他经常干洗头发,按摩大脑,这也是从周小玉小姐那儿学来的技艺。他在梁城市苦干了二十多年,头发由黑色变得花白,又花了整整一天试图说服他们。凡事注意留心。他感到疲惫不堪,浑身经常酸疼。连个安稳觉也睡不成,总想找个地方打个盹儿,于是他利用乘车去参加会议的路上,返回梁城市的途中闭一会儿眼睛,偶尔在一个很冗长的会议上也会走神儿,他在家中床上只睡三四个小时,那就是他很好的睡眠了。主要是他的工作越来越神秘。有点儿身心交瘁的感觉。
司马效礼身材不错,中等偏高,肩头宽阔,两眼还算有神,是个极其渴望获得成功的阴柔男人。他童年时期的一个朋友进入了政界。而且势头正旺,这给他造成了一种无形的精神压力,也唤起了他的欲望,朝里有人好做官吗?虽然司马效礼口口声声声称自己对当省城的大官不敢奢望,但他敏锐的头脑和天赋的说服力使他成就了自己。他很快获得成功。他的职业成了他惟一的迷恋。但是,当不能改变他的那种既定方针。司马效礼也算春风得意的人物。他一般不参加什么宴会,不喝烈性白酒,但他的嗜好就是与地下俱乐部的周小玉小姐聊天,当然,大都是在房间里单独地聊。一边聊一边是用肢体磨擦,情深意厚地亲密接触,最后他却偷偷录了相,然后一个人躲藏起来慢条斯理地欣赏。当然,周小玉对他的这种爱好有所了解。他当着她的面放别的女人的录相,难道他就不对着别人放我的吗?她不计较,她只知道青春可以换来享受,公平交易,差额交易也会时有发生。她只是有时想起来感觉恐惧,她必须守口如瓶,不允许她与其他男人来往。甚至飞个眼神也不行。她的公开身份是地下俱乐部的服务员,但身边总有人监视着她。她也感到高兴,因为司马效礼是倾心爱她的。她也没想到要做一个地下情人,不,她是一名高级妓女而已。为此她与大学时期的同居密友也分道扬镖了,那天密友来看她,她正跟司马效礼在一起,这就惹怒了她的密友,也没问清楚什么就是一巴掌,她的脸就肿了,嘴角还流了血。司马效礼说,我的女人,啊,我们的服务小姐你也敢打,你不想活了?她是为了救她的同居密友才委身于司马效礼的。本来那时她还守身如玉,结果同居密友一巴掌打破了她与司马效礼的最后一道防线。她也是为爱做出的牺牲。坚持最后,她的死应验了同居密友的那句话,小玉,你这样混下去,早晚有一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同居密友是个很有骨气的男人,一气之下去了美利坚合众国。在盖次的微软公司做开发软件研究工作。虽然娶了个日本太太,但是他还总给她发电子邮件诉说离别之苦。
司马效礼坐在不同的会议室里,常常听到人们的窃窃私语,并观看每个办公室配有的闭路电视。事后他就分析每个人都是什么表情,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反复揣磨每个人的内心世界。如果是换届投票选举。投票还剩下几分钟的时候,司马效礼便要发挥他的特长,说明一下,把他的意图渗透每个持票人的心中。其实,他的说明就是把投票人牢牢抓在手中,这个说明是一种信息,对他非常重要,特别是当你想找那些不愿同你谈话的活动目标的时候。司马效礼设法同一些重要的常委们咬耳朵。司马效礼离开时,确信那些人会倾心于他。他相信既然不是他的铁哥们,但司马效礼心里清楚,这个选举是他志在必得的,因此手段看似很合乎选举法则。其实不拉票不拉帮结派他总是感到自己及及可危。实际上人总是有倾向的,而这种心理情绪很容易造成帮派。他懂得如何拉拢人,他的小兄弟们也会做思想工作。
司马效礼的办公室宽敞而又明亮,摆有现代化办公设备。他喜欢人们恭敬他,或者叫他老板,偶尔开玩笑叫他西游记他也不恼。他知道人们拿他与孙悟空相比。他的目标是连任下去,一旦时机成熟还得弄个真正的老板干干。一个典型的地方组织很严密的。在他的经营下成了铁板一块。他需要隐藏的东西太多了。表面上看他生活简朴,行为挺规范,实际上他的内心更加复杂和矛盾。他的痛苦只有跟周小玉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信口开河地倾诉。当然,他忘乎所以的时候也向栾蓓儿倾诉一些不该倾诉有问题。栾蓓儿是他的真正情人。
二十年来司马效礼终于成为梁城市所有人心目中最有影响的领导者。在某些重大问题上,他在为梁城市的经济繁荣、全面走向小康打下了基矗那些基础包括在“两会”期间面对面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