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清楚,他们已经盯上我了。只要你相信我,我死而无憾了!
——为什么要想到死呢?
——为什么?我告诉你吧,就是一个很有权力的人,他是罪大恶极,无财不贪呀!
——你干脆说是谁不得了,你干吗跟绕弯呢?
——不是绕弯,我不想刺激你,因为你不能立刻接受我的观点。我想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一个人要想做一个贪官早晚会有所暴露的,说句宿命的话,多行不义必毙。
——司马真的有那么贪婪吗?
——你不相信吧?你跟他接触比较多,他怎么样对待你,我相你最有发言权。他这个人几乎到了不可救药,心理变态的地步。有人分析就是因为他不能生育,我想不完全是,他是升迁的太快太顺利了。他总是自以为是,刚愎自用。好像谁也不如他,唯我独尊。傲慢无礼。
——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他贿赂我?威胁我?拉拢我,利用各手段。
你以为他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他会气极败坏的。真的,如果一个人没有问题,他就不怕任何人查。如果一个人有问题,他就会使用软硬兼使的办法。比如贿赂你,比如雇用杀手干掉你。我们的工作平凡而伟大!你认为呢?司徒秀尊同志,我们都是中共党员,我也不是那么太死板的人。无论干什么都不容易,凡事都有个度,让人实看不下去了。我考察过地下俱乐部,那是梁城最恨的地方啊,因为什么?因为他长期占据,他们想通过弄一个酒巴来洗黑钱。
——你真的掌握了他们的证据?
——如果没有,我死后,你一定要追查我的遗物,你会真正明白的。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准备?
——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我知道,他不会束手就擒的。
刘建安的话,有点儿罗里罗嗦的,但是,司徒秀尊每每回想起,泪水就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她十分清楚她的处境,她是在夹缝中求生存的人,她,还有刘建安,老侯与司马有矛盾,弄不好你成了一个冤魂。他们是两根旗杆,总有人投靠门下。他们是两棵树,总有想乘凉。他们是一顶轿子,多少抢轿杆呢?谁抬上轿子谁就是他的心腹了。
权力权利:分庭抗礼。司徒秀尊既不是侯书记的死党,也不是司马效礼礼的娄罗。她虽然是一个执法标兵,但她是凭良心做事儿。然而,米玉容却反对她用良心这个词儿。人没良心,鸡巴没有筋骨。有筋骨女人受不了。人心一凉了就完了。人是良知,人知道那是应该做的那是不应该做的。为什么明明知道那是不应该做的,做了就是犯罪,为什么有些人还去做呢?一是利益,二是无奈。为了金钱、女人、权力、荣誉。被他人所逼迫。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就是这个道理。
你说人为什么不能讲良心?司徒秀尊问过米玉容。她坚持还是讲良心好。米玉容说,良心使一些人扭曲了。司马说的好,他讲良心吗?良心让狗吃了。我们还得寻找良知,建立诚信。
第 6章
A
上官英培和栾蓓儿悄悄地走进了候机大楼,在那里,上官英培瞟着在走廊巡逻的警察。他们刚刚匆忙离开停在停车场的汽车。这会儿又在这里出现,他们不得不架着十二分的小心。
栾蓓儿也盯着那个警察的举动。她戴着一副茶色眼镜。镜片是普通的玻璃,但有助于隐蔽她的相貌。她碰了一下上官英培的胳膊:“别那么紧张,自然点儿。”
——能不紧张吗?一旦发现我们可就糟了。看来他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他把包背在肩上说:“先去茶室坐坐,等着票柜前排长队的人少一些,再迅速离开这个地方。”他们找到茶屋时,他说:“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能从这里搭上航班吗?”
——我们乘小飞机悄悄地走,你得电话预约。等我们订好到绿城的航班,我再打电话安排。我们只能在白天飞。不要期待晚上,那是极为不安全的。
——你担心什么?
——以防万一。千万小心!
向她交待完,上官英培边走边巡视周围,就像一个逃犯惊恐被警察突然逮捕一样,他机警、灵活但也有点惶恐不安。他的目光就像一只饥饿的苍鹰,发现了一只小白鸽向它飞来。不,他恐惧一不留神被逮捕。
——为什么?栾蓓儿问。
——越是戒备森严的地方越有机可乘。我们只能挺而走险了。上官英培冷静地说。
——挺而走险?
——是的,尤其在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像一对情人那样才不至于引起他们的怀疑?
——好吧,只能如此了。我听你的,反正死活一样价了。
——我打个电话检查一下房子。说着,他们来到电话挂机旁,上官英培听着栾蓓儿对他们的到达进行了确认。她挂了电话:“这下好了。我们一到就可以租车走。”
——到目前为止,事情还算顺利。
——这是个放松的好地方。如果你不想,你可以不见任何人,不和任何人谈话。
——我不想。栾蓓儿坚定地说。我想问你个问题。栾蓓儿说着,他们又向清茶屋走去。
——什么问题?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