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屋子的某处发出一阵声响,他们俩愣住了。张小鬼用手指指楼上,司徒秀尊点头同意。他们到了楼梯口开始往上走。幸运的是楼梯上铺着地毯,吸收了他们的脚步声。他们到了楼梯平台,停下来,侧耳静听一片沉寂。他们又朝前走。他们看到家庭成员活动区没有人。他们贴着一面墙往前悄悄走,他们的脑袋几乎同时左右移动。在他们正上方的二楼走廊上,栾蓓儿正趴在地板上。她朝下瞥了一眼,发现是司徒秀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当她看见另外两个男人从一楼沿楼梯上来时,她立刻又感到恐惧。
——当心。栾蓓儿惊叫起来。
张小鬼和司徒秀尊转身看她,看到了她指的地方。张小鬼晃动他的枪对准了那两个人的方向,他们也已经掏出了枪对准了那两个人。
——刑警队的。司徒秀尊对两个黑衣人大声喊道:“放下你们的武器。”往常这样说时,她感到信心十足。现在,两把枪对一把枪,她不那么自信了。
两个人没有放下他们的武器。当张小鬼左右晃动他的手枪分别对准那两个人时,他们继续向前移动。其中一人抬头看着栾蓓儿。“下来,栾蓓儿小姐。”
——站在那儿别动,栾蓓儿。司徒秀尊喊道,她和栾蓓儿目光相遇并盯着她:“回你的房间,锁好了门。”
——栾蓓儿?司马效礼出现在门厅,他的头发乱蓬蓬的,眼睛一眨一眨。
——还有你,司马效礼。现在。还是同一个人命令道,下来。
——不。司徒秀尊边说边朝前走:“听着,我们的救援部队现在正往这儿赶。我们估计的到达时间是两三分钟后。如果你们不放下手中的武器,结果是什么你们明白,我建议你们三思,除非你们想跟那些伙人对抗。”
那人看着她笑了。“没有什么援部队要来。司徒秀尊。”
司徒秀尊掩饰不住自己的震惊。那人的下句话更加剧了她震惊的程度。
——张小鬼,那人看着他冷静地说:“你现在可以走了。我们来控制这种局面,但我们很赞赏你的帮助。谢谢你了。”
司徒秀尊慢慢转过身来看着她的搭档,由于难以抗拒的惊讶,她的嘴巴张大了。张小鬼也盯着她,一副明显顺从的模样。可是,他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张小鬼?司徒秀尊迅速地吸了一口气:“这不可能,张小鬼。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张小鬼耸耸肩,用手指摆弄着他的枪。他紧张的已经渐渐地松弛下来。“我的计划是把你活着从这儿弄出去,而且要撤消你被解职的命令。”他抬头看着那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对他果断地摇摇头。表示了一种蔑视的神情。
——你是泄密者,不是刘建安?
——刘建安绝不是泄密者。张小鬼说。
——可那保险箱里的钱呢?
——那些钱也许是有人贿赂他的吧。也许是他投资股票挣的,知道呢?那完全是现金呀。其实,我跟他一起参加过几次展示会。我知道的。他是在哄那些收税的伙计。这谁在乎呢?他的钱更多了。不管怎么说,大部分钱都投到了为他孩子们所设的大学存款里。
——你让我以为他是泄密者。
——好吧,我不想让你认为这是我干的。显然,那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其中一人跑上楼梯,消失在一间卧室里。一分钟后,他提着司马效礼的文件箱出来了。他押着栾蓓儿和司马效礼下了楼。这人打开了文件箱拿出了磁带。他播放了一小段磁带上的录音以确认上面的内容。然后他砸开了磁带盒,抽出磁带,把一团长长的磁带投进了煤气炉,按下了遥控开关。大家沉默地看着,磁带立刻缩成了一团粘乎乎的东西。
司徒秀尊看着磁带消失了,她不禁想到她生命的最后几分钟将如何活着。司徒秀尊看看那两个人,又看看张小鬼。“这么说他们一路上一直跟着我们?我可没看见任何人。”她痛苦地说道。
张小鬼摇摇头。“我的车上有一个发射器。他们一直在监听。他们让我们找到了这所房子,然后跟了上来。”
——为什么,张小鬼?为什么叛变呢?
张小鬼的语调充满了沉思。“我到局里有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的大好时光,可我仍处于第一方阵,仍是一个惟命是从的人。我十二年都跟着你干,你是我的上司。因为在梁城市我不愿意玩政治游戏。因为我不说谎话,自行其是,他们就限制我的职业发展。”他摇摇头,低头往下看。他抬起头看着她时,目光中有些道歉的意味。“明白吗,我完全不是针对你的,司徒秀尊,完全不是。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不想让这件事就这样结束。按照计划,我们要呆在外面,让这些家伙来干他们的事情。当我听到解除警报的消息后,我们再进来发现这些尸体。你的坏名声也会被清除,一切都会有个好结果的。上官英培的出走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张小鬼以不友好的目光瞪着那个黑衣人,他叫了他的名字就暴露了他的身份。“但是,如果这家伙什么也别说,或许我还能为你想出一个办法,让你跟我一起从这儿出去。”
那人耸耸肩。“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对你很重要。但你最好离开。天要亮了。给我们半小时。然后你就可以叫警察了。随你编出什么掩盖的故事。”
司徒秀尊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张小鬼。“让我给你编一个掩盖的故事,张小鬼。是这样的,我们找到了房子。我从前门进去,你做掩护。我没有出来。你听到枪声就进去了。发现我们都死了。”司徒秀尊想到自己的孩子们、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们时,她的声音嘶哑了:“你看到有人要出去,就对他射出了手枪中所有的子弹。但你没有打中,然后就追上去,差点没被打死,但侥幸活了下来。你叫了警察。他们来了。你又给总部打了电话,要求增援。他们派人过来。因为你和我一起到这儿来受到了一点指责,可你站在上司的一边。忠诚。谁还会真的指责你呢?他们进行调查,但永远也不会得到满意的答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