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媳妇入宫去给她看看。”
“既然贵妃娘娘吩咐,子衿自然不敢推辞。只是……”白希云犹豫道:“府中的事,贵妃娘娘是否已经知晓?”
二皇子点头,“你也知道母妃将你视若己出,你的事必定是要第一时间知道的。”
齐妙觉得二皇子这人说话很取巧。譬如方才这一句,就可以理解为因为贵妃先知道他才告诉,也可以理解为他没有告诉贵妃,而是贵妃自己的人得知的。
白希云给二皇子送信是托了骆咏的手,他们自然有一套联系的办法是旁人不知道的,而贵妃却知道。难道说,二皇子身边儿还都安插着贵妃的眼线,且二皇子和白希云都知道?
齐妙摇了摇头,只觉宫闱之中的事,着实不是自己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子能够说得准的。
不过白希云却是出乎她意料的。原以为他身子那样孱弱,怕是会养成暴戾自闭的性子,谁知他除了心思太重导致表情阴郁显得狰狞之外,却是交友广泛,有骆咏和管钧焱那样的结拜兄弟,就是与二皇子之间也相处的极为亲密融洽。
倘若他是一个身子健康的人,单凭才华如今或许也会有一番作为,而不是只能缠绵病榻,悄悄地经营个聚贤阁而已。
望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齐妙就觉得为他心疼。
白希云被人如此盯着看也着实是头一遭,虽与二皇子依旧笑谈自如,心下却已难耐,只想捂着小丫头的双眼,告诉她往后除了他在不可这样看着别的男人。她根本不知自己有多大的魅丽,不需多言语,只需一眼就可叫人砰然。
二皇子小坐了片刻便要告辞,白希云与齐妙自然将人送到门前,望着灯下的一对新婚夫妇,二皇子忽然心生羡慕。
他如今尚未成婚,府中只有三名貌美如花的姬妾,原也以为三人都是花朵一样的容貌,如今见了齐妙,却觉那些比起来都是庸脂俗粉了。况且齐妙对待白希云如此病弱的人尚且能够一心一意,品性自不必说。不知道他将来能否迎得这般的如花美眷。
“天不早了,回去歇着吧,我会去与母妃自会说明今日之事,你好生养着身子。”
白希云与齐妙行了礼:“多谢二皇子。”
二人将之送至于沁园侧门,白希云笑道:“我才刚吩咐人,将沁园的正门锁了。刚好侧门出去经过个小花园子就是通往府外的侧门,沁园正巧能形成个独立的院落,往后二皇子若来,若是懒得理会旁人,大可以走此门。虽不是正门,却可以直达沁园。”
齐妙惊愕,哪有叫皇子走侧门的。
二皇子却微笑着点头:“如此甚好,难为你想的周到。如此一来也叫他们清楚清楚,我来侯府不是为了见他们,而是为了见你。”说着还拍了一下白希云肩头。
“多谢二皇子抬爱。”
“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客套。”二皇子笑着吩咐随行的内侍去前头将马车引到侧门,又与白希云道了别,就直接乘车离开了。
“想不到你与二皇子关系竟如此亲密。”回了卧房,齐妙服侍白希云宽衣,又倒了杯温水给他。
白希云自然知道那水是她的一片心意,难免多喝了两杯,这才笑道:“虽然君臣有别,可我与二皇子的确是相熟。”
……
二人有说有笑时,等在正门处的白永春险些被气歪了鼻子。
白希暮见白永春脸上涨的通红,犹豫一下才劝解道:“父亲不要动气,想来是二皇子有急事要去办,是以就近走了侧门也未可知。”
“放屁!”白永春拂袖甩开白希暮搀扶过来的手,指着沁园方向骂道:“我看是那个狗杂种不知在二皇子面前加减了我多少言语,二皇子才受了挑拨那么走了!今日之事若是传到万贵妃耳中,在由他们一番加油添醋,我那形象还有个好?”
白希暮无奈,暗道您的形象本来也就不大好了。
到现在白希暮也不知发生什么事了,只是白永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焦急的将幕僚都叫了去商议。
从前有事父亲都会与他商议的,这一次却不叫他,是以白希暮才主动前来相询,想不到到了书房,幕僚已经散了,白永春就直接到大门前来恭敬的候着二皇子出来。
二皇子却理也没理他们,直接吩咐内侍来取车回去了。
他们空等了一场。
空等倒也罢了,最要紧的是这一巴掌却等同于当众重重的扇在白永春脸上。
白希暮不仅纳了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二皇子如此落他们的体面。
难道与方才白永春在郊外遇上盗匪的事有关?
一夜无话,次日请晨外头就来了消息,说是昨儿傍晚白希云吩咐人去寻王全和张大兄弟的家人,如今都已经找到了,且骆咏都将人签了长约聘去了聚贤阁使唤。那些人不明所以,都乐不得的谋个财路。
齐妙拿了象牙梳为白希云梳头,盯着他将今早特地为他预备的“加料”鱼汤吃光,这才眉开眼笑的道:“阿昭,我想与你商议个事儿。”
“什么事?”
“我想念我长姐,改日你身子好些了,可否陪我去看她?若是路过集市,我也想逛逛。”原主自小养在深闺,极少有出门的机会,即便苗氏带着女儿出门也都是齐婥去,轮不到他们姐妹,齐妙在记忆中读不到集市的模样,自然是好奇的。
白希云自然知道她在家中的情况,笑着点头:“这有什么的,你若喜欢,咱们今日就去。”
“再等等,等我觉得你的身子允许时在说。”用玉簪将他的发髻固定,齐妙走到他身前弯腰与坐在圈椅上的他平视,见头发梳理的服帖,便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