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秘书很体贴,没有现追问。“那我先走了。喔,陶小姐,我妻子怀孕了,呵呵,再有六个月,我就要做爸爸了。
“恭喜呀!”她真诚的说道。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邹秘书挥挥手,消失在路径边。她没有停多久,反身往外走去。没有再打车,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去。
青台今夜的星光非常明亮,风微微的,海浪的声音是那么轻柔,再有一个月,天气变热,青台将会游人如织,浴场如浴室,桂林路上,放假的孩子们骑着单车,尖叫着在树阴间驶过。
不知不觉,走到了海岸边下面就是墨黑的大海。如果吧眼睛一闭,纵身跳下去,就不用再看到不想看的人,也不用再去面对发生的事,一切很安宁、很平静。她不止是相信婚姻,她也相信世上残存着简单的爱情,那种顺应心底感受,因为爱而爱的爱情。
当她和华烨的婚姻失败之后。她以为左老师真的是上帝送给她的一盏明灯,可以带给她新的光明、温暖,原来只是海市蜃楼。
幸福,遥不可及她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捂着脸,泪水沾湿了掌心。一点也不意外左修然等在院门外,微弱的光线中,依稀看出他焦灼、抓狂。可惜这个桥段太老套,她很难再被感动了。
“涛涛!”他看见她。冲上前来,一把抱住她。他感到他的手是冰凉的,他的身子在发抖。
他有些迷惑的看着他,他紧张什么?他这样的人分手应该很潇洒的。
“涛涛,一切不是许沐歌所说的那样,你要听我解释。”他捧起她的脸,疼惜地凑近,想看清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她皱着眉,很烦“解释”这个词,他现在这样说,以前华烨也爱这样说。
“以后吧,我今天有点累,我想回去睡了。”她缓缓地把视线挪开。
他不说话,定定地凝视着她,突地托起她的下巴,不等她的惊呼出声,就狠狠地吻了下去。当热度贴近热度,才能感觉她是真实存在的。
他的唇滚烫,落在她的唇上,像会把她灼伤。她没有闪躲,也没有挣扎,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娃娃,木木地任他吻着,一动不动。他霸道地撞击着她的牙齿,想钻进口中,汲取她更多的温暖,她紧抿着唇,眼睛眨都不眨,冷漠地看着他。他慌乱起来,乱到心几乎窒息。
“涛涛,我爱你!“他埋在她颈间,哑声在她耳边痛苦的嘶吼。
“谢谢!“她低下眼帘,双腿战栗,”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吗?“
“涛涛,答应我什么都不要乱想,也不要下决定,好好地睡一觉,明天早晨过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
她轻轻地点点头:“好!“
“我送你进去!“他揽住她的腰,推开院门。
“不用送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她平静地说到,“爸妈都睡了,不要把他们吵醒。”
“那我看着你进去。”他说。
她默默的转过身,没有走几步,他突然从后面跑过来抱住她,那力道仿佛生生地将她嵌进他的骨头里。
“对不起,涛涛,今天是我错了,我该早点告诉你的。其实很早很早很早以前,我就想过要告诉你。可是我还没准备好,我一直在犹豫。我怕告诉了你你就不会给我机会来爱你。”
“没有关系,现在知道也不晚。”他艰难的露出笑容,“回去吧,外面冷。”
他应该抬起手甩他几个耳光,或者高声斥责他的无耻和卑鄙。却拾不起一丝力气。有些话说出口,刺痛了他,也刺痛了自己。从前种种,就是欺骗,越温柔,越受伤。不如平静,不如沉默,让一切匆匆的来、悄悄的走出她的生命吧!
“那明天见!”左修然吻着他的后颈,抚了抚她被风吹乱的头发。看陶涛心意鉴定,这才离开。
她摸着黑上了楼,真的什么也没想,脱了衣直接躺在床上。起床时,头重脚轻,脸色苍白得让阿姨都惊呆了。他还没吃饭,在左修然到来之前就出了家门。
当龙啸走进办公室时,他把刚刚打印出来的辞职报告书递了上去。
她捧着纸盒,歉疚的对龙小欠了欠身:“对不起,我不能等到一个月之后在交接,我今天就要离开了。如果要付出什么违约金、罚款,我全部接受。”并非逃避,也不是赌气,实在已到达她的极限。在留下来做他的下属,如何才能风过无痕,洒脱地再见面依然是朋友?龙啸捏着辞职报告,目瞪口呆。在同事们讶异的目光下,陶涛走出了办公室。龙啸不敢擅作主张,把报告直接转到左修然手里。左修然刚进办公室,一看报告,忙追到楼下,陶涛已下楼去了停车场。他追去停车场,他开了车正要离开。他拦着,让她下车,她漠然的看着他,没有动弹。他去开车门,车门锁着。僵持中,她抿了抿唇,突地拿下墙壁上挂着的灭火器,对准车窗砸了过去。车身猛烈的震荡,玻璃如飞花,遂成一片片。他站在车外,她坐在车里,四目双对,交织着无言的悲哀。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手一松,灭火器咕噜咕噜滚到墙角。
他转过脸,不肯与他对视:“原因我在报告里写清楚了,我要回去帮爸爸打理生意。”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他盯牢她看。
他把头扭向另一边:“左总经理,麻烦你让开,我赶时间。”
他一动不动,眸光冷凝:“好啊,想走就从我身上开过去。”
“左修然,你所有的愿望都已实现,游戏该结束了。”
他狂笑,笑出了泪:“涛涛,你认为我们这几个月只是一场游戏,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