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儿继续说下去:“昨天晚上,储藏室的灯泡已经坏了,稍后可以再向羽取忍确认一下。那张纸是羽取忍贴上去的,而且她因为工作关系,每天出出进进储藏室,我觉得她应该能在没有光线的黑暗中确认彩纸是否异常。”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我和野口医生一起附和起来。
玄儿的分析的确符合逻辑,无可非议。
罪犯想进入房间,杀死蛭山,但发现羽取忍在外面的起居室。虽然她似乎在椅子上睡着了,但如果不小心谨慎,从其身边经过,万一弄醒她,则后悔莫及。为了避开危险,罪犯就决定直接从储藏室的暗门进入里面卧室。之后,又从那扇暗门逃离犯罪现场——
这难道就是今天凌晨,罪犯的行动过程吗?
“玄儿,这么分析下来,那罪犯自然是……”
我正要说,入口处的黑门突然被打开了,厨师宏户要作走进小厅。
3
看见我们三人,宏户吃了一惊,翻着三角眼,停下脚步,但他那昆虫般的表情很快就恢复如初。他略微点下头,说声“打搅”,就准备离开这里。
“你来得正好。宏户!”靠在楼梯扶手上的玄儿挺直身,叫住他,然后走到宏户身边,“我想问你几件事情,方便吗?”
“有什么事?”宏户低声问道。他的声音听上去依然没有抑扬顿挫,硬邦邦的,只能用“金属感”这个词来形容。
玄儿又问起同样的问题:“你知道蛭山死了吗?”
“是的。”
“你知道他是被杀死的吗?”
“刚才小田切告诉我了。”
“那你没有亲眼看见那具尸体?”
“没有。”宏户的面部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和昨天的感觉一样,他的脸部似乎被胶水固定住了。
“在昨天他被抬进去的卧室中,蛭山被人勒死在床上。宏户,你的房间是在二楼,就是那个卧室的正上方吧?”玄儿继续问着。
“是的。”宏户的声调没有变化。
“昨晚,你睡在自己房间里吗?”
“是的。”
“凌晨2点到4点之间,你在干吗?”
“当然是在睡觉。”
“一个人?我的意思是没有人在那个时间段,去你房间?”
“没有。”
“在那个时间段,你没有听到楼下的房间里有异常声响吗?”
“我想没有。就算有,当时我睡得正香……”
“是吗?——也对,是呀。”
玄儿停顿一下,看看我和野口医生,我觉得他的眼神似乎在说——“你们有没有想问的”,但我和野口医生当时并没开口。
“对于蛭山被害,你怎么想?”玄儿重新问起来。
“怎么想——?”那厨师欲言又止。四四方方、略有点黑的面部没有任何表情。他是故意隐藏自己内心的感受,还是本来就是个冷血动物?我胡思乱想起来。
“他真可怜。不管是昨天的事故,还是今天早晨的……”宏户回答道。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那不是他的真心话。
“对于被害的原因,你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