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金鹏这故事一讲,几个人都来了精神,福田双排也跑得轻快了许多。
梁金鹏把故事讲完,便向柳云涛调侃道:“我的货卖完了,柳总也该开市给我们讲讲了!”张铁锁和刘金明也跟着起哄道:“好,好!柳总是北方人,给我们讲讲北方的新鲜事吧!”
柳云涛定了定神,笑着点头应道:“我就给你们讲个‘吹泡协会’的小笑话吧!现在各行各业都在成立行业协会,各种各样的协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什么‘作协’啦、‘武协’啦、‘书协’啦、‘美协’啦、‘戏协’啦,这五行八作的协会到处都是。可你们听说过有什么‘吹协’没有?”他见大家都在洗耳恭听,便侃侃讲了起来:
“话说某镇有个姓邵的小伙子,游手好闲,做工种田都不在行,但是却学会了一门绝技:就是善于胶糖吹泡。为了追时尚闹笑谈就联络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成立了一家‘吹泡协会’。他是‘吹泡协会’的发起人和组织者,便毛遂自荐地要当这个‘吹协’的会长!
不料,他的提议一经提出便遭到了大家的反对。一位姓温的朋友解释说道:‘当今的社会是个*社会,不能再搞封建君主制,咱们得竞争夺标、*推选,谁吹泡吹得好才有资格来出任这个会长!’
这位姓邵的小伙子一听,自持绝技在身,便应道:‘那好!咱们大家各吹十个泡,谁能吹的大而圆又能保持不破的,咱就推选谁来出任这个会长!’
一声令下,十多个人一齐鼓起腮帮子吹了起来,人人唇间都衔着五彩斑斓的糖泡,越吹越有劲。正当大家吹得兴高采烈的时候,忽然有邻居急急地跑来报警,惶急地相告说:‘邵先生,快别吹了,你们家失火了!’
这位姓邵的小伙子听而不闻,连连摆手,继续屏气劲吹。比赛结果出来后,这位姓邵的小伙子吹成了七个大泡,两个小泡,只有一个小泡吹破,勇夺魁首。在场的人个个称慕,人人敬服,异口同声地同意姓邵的小伙子来出任这个‘吹协’的会长。
正在大家欢呼雀跃之际,邻居又来催促道:‘邵先生,你快回家救火去吧!再不去救火就来不及了!’
姓邵的小伙子闻言一惊,一路狂奔跑回家中,大声呼喊人们前来救火。可是为时已晚,全都烧成了一片白地。
邻居们背地里都在笑话他:‘看,这都是吹出来的祸呀!’可这位姓邵的小伙子却哈哈大笑:‘真是太幸运了,我今天烧了一所房子,却得到了一个会长的官职,太让人高兴了!”
笑话讲完,梁金鹏、刘金明、张铁锁三人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刘金明笑道:“都说吹牛不上税,这下可让这个吹牛大王遭到报应了!”张铁锁却大唱反调,嗔斥道:“你也别这么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人生在世各有各的追求,人家不是已经荣任‘吹协’的会长了吗!净跟着瞎操心!”
四个人说说笑笑,一路前行,虽然已是夜阑更深,可大家的精神头却越来越足。福田双排驶入青岛地面不久,在大家不经意之间,前面的路况又有了新的变化。这变化虽然不是来自于鬼怪,,也不是来自于精灵,但是这意料之外的变化足以让同行的四个人绷紧了神经!
山东的公路设施是无可挑剔的,这尤其在北部各省区之中堪称一流。凡是驾车到过山东的朋友大概都会有这样的感觉。“要想富,先修路”,听说就是山东老乡首倡起来的,在北方,山东老乡被认为是敢为人先的一族。但是,山东老乡虽然神通广大,能管得了自己地面上的公路、桥梁,却管不了天上的阴晴圆缺。这不,福田双排走着走着前面就迎面撞来了一团团浓浓迷雾!
开始,平地涌来的迷雾只有车灯高,虽然贼亮贼亮的车灯不能一下子洞穿这缠绵的阴霾,尚可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可走着走着,接踵而至的迷雾就涌上了车窗,盖过了车顶。迷雾如堵,福田双排只好被迫减缓了前行的速度。
福田双排在迷雾的尾追堵截中驶行的速度越来越慢,雾团也在缠绵的涌动中越抱越紧,越挤越浓。处在这迷雾的重重包围之中,刘金明瞪圆了他那目光锐利的黑眼珠仍然看不清车头前五米之外的路基。在开始,他还全神贯注地勉力支持着,随着时间的延伸,他的精神防线终于被这铺天盖地的迷雾给彻底击溃了。他恨怒交加,挥起拳头狠狠地拍打着方向盘骂道:“他妈的,这是什么鬼天气!”一踩刹车,“嘎”地一声把车停了下来。然后又慢慢把头转向了张铁锁,一脸丧气地说道:“铁锁,我不行了,你来吧!”说着话,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张铁锁神态严肃,默默地下了车,然后缓缓地爬到了驾驶座的位置上,等刘金明上车坐稳,他用两只手扶在方向盘上左右晃了晃身子,一打火又把福田双排发动了起来。福田双排悲壮地嘶鸣着,挣扎着一寸一寸地向前挪动着。张铁锁冲着刘金明强颜一笑,说道;“你不是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嘛”。刘金明梗梗着脖子,强辩道;“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是*说的嘛。你怎么又栽到我的头上来了!”
柳云涛听着两人斗口,便笑着劝慰道;“你们哥俩就别再互相攻击了,人家*也没什么不对,横竖是快要到了,离天亮还早着呢!就慢慢地往前蹭吧!”说着话,他突然心机一动,又道;“开不动,不行就先停会儿。我们的路不熟,不行的话就停下来等等。等有车上来我们跟着前车的屁股走,不就安全了吗!”梁金鹏一听,心内一振,连声道;“好,好,这个办法好,就照柳总说的办!”
张铁锁闻言,一打方向将车向右前方一窜,就把车刹了下来。这时,后面的车灯忽隐忽现,他模模糊糊地觉得后面跟了一大串。心中笑道;“这下子取经路上可有了伴了!”
等了好一会儿,只听得后面有车的发动机响,可后面的车总是上不来。张铁锁有些焦躁。梁金鹏安慰他道;“不着急、‘不着急,咱们慢慢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总会有耐不住的要赶上来,咱们急也不在这一时。”
又等了好半天,隐隐约约看到后面有灯光在慢慢移动。张铁锁一面探头向回望着,一面把手握紧了方向盘。又等了一会儿,才听到有行车的隆隆声;仔细听来,好象是大吨位的重载货车,车行进的声音又闷又重。听着声音渐行渐近,不一会儿,后面上来的货车模模糊糊露出了隐约的身形,原来是一辆大号的集装箱运输车,集装箱的顶部笼罩在一团团浓雾之中,令人看不十分真切。
集装箱运输车缓缓地在福田双排的左侧擦肩而过,借着车灯的余光四个人都已看得很清楚了。柳云涛断然地说道;“跟上它,这一定是去青岛港口的货车,和我们同路,它到我们就到了。”张铁锁见集装箱车的车尾已过,刚想踩油门,后面紧跟着又缓缓跟上来一辆,两辆车头尾之间相距很近,跟的又紧,根本插不进去。四个人眼睁睁地看着,集装箱车一辆接着一辆的向前开,直到过到第六辆,张铁锁看着后面没有紧跟的车辆,才一踩油门插了上去。
张铁锁紧咬着牙,圆瞪着眼,紧紧地盯着前车后尾上两个圆圆的小红灯,驾着车一寸一寸地向前移动,就象是在过万丈悬崖上的独木桥似的,不一会额头上就冒出了热汗。
在深沉的黑夜之中,雾越聚越浓,好象专门要和这四位过客做对似的,已经聚拢到对面不见人的程度。到后来,连相距不到三五米的前车后尾的小红灯也辩得模糊起来。此时此刻,恐怕就是借来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也无济于事了。张铁锁在心里暗暗地叫着;“小神灯啊,小神灯,您可千万不要抛下我们不管哪,我们今天可全都靠您啦!”
福田双排追着前车后尾的小红灯在迷雾中慢慢地向前移动,又向前行驶了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突然间,见前面的集装箱车一拐弯开上了右拐的弯道,车速也加快了起来。透过车窗向外看,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