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和嘴巴,要体验哪个?”
裴昭希只听得到他上一句话,气恼从脚底涌上头甚至盖住了欲望,不知是怪他在这种时候打断的愤怒,还是他所说的真爱愤怒。
她猛地推开祁砚清,气极了,手指颤抖指着他,眼睛里似乎要凝结出水光,半晌才蹦出来两个字:“你…你,滚!”
祁砚清于心不忍别过脸,他怕再多看一秒就要忍不住抱着她哄了。
“很晚了,睡觉。”他垂下的目光落在女孩瘦弱的腕间,默了一秒缓缓牵起虚握。却被猛地甩开,下一秒,他的侧脸挨了一个清脆的巴掌。
力道谈不上轻,他被打的头偏了一瞬,心底长久以来压抑的那股疼痛猛然滋长。
祁砚清从来没被打过,即使父母有隔阂吵的不可开交也从未对他动过手,从小便是天之骄子的人物,如果告诉十八岁时意气风发自视清高的祁砚清他未来会被一个女孩左右情绪至没有体面傲气那他肯定是不信的。
可。
爱会让人不断放低底线,天之骄子也会为情所困。
祁砚清缓缓转过头,像机器人般僵硬,眼圈却通红一片,爱与恨凝结在他的眸光里,薄唇轻启却又合上。
他该说什么。。。。。
你就如此作贱我给你的爱。
裴昭希你的心是不是永远捂不热?
双方衣服半|褪隔着一米远凝视着彼此,却都没有方才的那股欲望与纠缠。
有的只剩复杂。
裴昭希眨下眼尾那片水光,步子极快从男人身边绕过去,披了件外套就往旁边的次卧走。祁砚清听到关门的声响猛地回神追出去,却只留给他房门紧闭锁芯从里向外锁的声音。
她锁紧房门口就扣开外套口袋中的那两粒安眠药尽数吞了下去,往床上一躺耳塞一戴世界一片安宁。
渐渐在药效的作用下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中途没有醒,却感受到了无尽的束缚,很难受,潮水再次将她淹没。
醒来裴昭希捂着脖子大口喘气,她擦去额头上的虚汗掀开被子下床。
脚底一片冰凉,雪白的脚趾瑟缩了下,拖鞋只找到一只,另一只不知道被甩到了哪里。
一大早裴昭希又开始烦躁了,摇了摇后槽牙心里愤愤骂道:昨天她为什么要从主卧出去!啊啊啊神经病都是神经病!mad凉死了!
裹紧身上的外套,她开了门。厨房那传来噼里啪啦的烹油声,香气侵入鼻息,裴昭希脚步未停走入主卧衣帽间。
-————————
片场,化妆间。
“呦,昨晚战况激烈啊!”
依可拿着化妆刷蘸了少许的遮瑕液往裴昭希脖颈那一片明显的红色痕迹遮去。
裴昭希柳眉微蹙,垂眸看向领口,还好旗袍上半身都包裹的严严实实。
她扯开话题:“镜头会拍出来痕迹吗?”
依可立马拍着胸脯保证:“相信我的技术,好吧。”
“话说你怎么来的越来越早了,比我都早,还穿的像女杀手似的差点把我的魂给勾走。”
依可今早过来时,裴昭希已经坐在化妆椅上等待了,从背后看。
女人柔顺光亮的黑发垂在腰间,一件黑色长款皮衣,两条腿侧挂在一起,8cm漆面细高跟鞋轻轻点着。
一下一下,仿佛要踩到谁心里,又冷又御。如果依可是男性恐怕只看背影就栽了。
“杀手没有感情。”裴昭希嗓音散漫,往后仰了仰脖子方便她涂抹。
“哟哟哟!”依可忍住不打趣,继续高深莫测道:“杀手没有感情,但处处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