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蓝烟瞧见蓝河,笑一笑,“你来了?我与蓝浦商量好了,我们今日就搬出去,你也同我们一道吧?”
&esp;&esp;“为什么?”蓝河有些愕然。
&esp;&esp;蓝烟转头去瞧她,蓝河穿着天蓝的锦袍,领口滚着同色的毛边,她头上依旧戴着那支白玉簪,不知为何,蓝烟一时竟觉得瞧见那簪子有些刺眼。
&esp;&esp;蓝浦正欲开口解释,“二姐,是这样的,昨夜”
&esp;&esp;“昨夜我想了想,我们住在孟府也不甚方便,还是早日出去自在,反正你们几个都是受不得拘束的。”蓝烟打断了蓝浦的话头。
&esp;&esp;蓝浦奇怪,方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怎么一会儿就换了个说法。
&esp;&esp;外头有小婢的声音,“几位姑娘,蓝夫人请几位姑娘去浣溪阁用膳。”
&esp;&esp;蓝烟起身,穿上斗篷,“走吧,别让蓝溪等急了。”
&esp;&esp;三个姑娘穿着不同的斗篷,斗篷盖着脸,身边还各有一个小婢撑伞,蓝溪就在外头的院子里站着,瞧见人来了,笑一句:“啧啧,这叫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你们都是这府中的美人呢!”
&esp;&esp;蓝浦最先进来,拍了蓝溪一下,“嘴贫!”
&esp;&esp;接着进来的是蓝烟,她瞧见蓝溪在雪地里站着,拉着她往屋里走,“这什么天气,冻坏了身子怎么办?你现在是大人了,万不可似以前一般任意妄为,大都督虽纵容你,你心里要晓得分寸才好。”
&esp;&esp;蓝烟是长姐,长姐如母。蓝烟最怕蓝溪不知轻重,冻坏了自己,最后影响子嗣。大都督还没有儿子,听说早年间有侍妾生产过一个女儿,可不足三岁,就早夭了。
&esp;&esp;她牵了幺妹的手,“我们今日就离开了,你要听话,万事以大都督为重,莫要随自己性子胡来。就像今日,你可以在屋里等我们,为何要站在院子里?”
&esp;&esp;蓝溪低头一笑,蓝烟看她,“你别笑,你现在只要爱护身体,早日为大都督添个子嗣,以后就有依靠了。”
&esp;&esp;话也不用说得太明白,孟微冬一堆侍妾,大家又都没有孩子,所以处于同一地位。其实大家心里清楚,谁能生儿子,谁就有可能扶正。
&esp;&esp;蓝烟怕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又低声道:“大都督后院里女人虽多,可大家都没有孩子,你若是一举得男,日后也是可能的。”
&esp;&esp;孟微冬的正妻,那该是个什么身份,孟微冬正一品后军大都督,他的妻子,也该是个诰命夫人。
&esp;&esp;蓝家江湖草莽,若是家中能出一个有品级的诰命夫人,不说光宗耀祖,庇荫蓝家一门是足够的。
&esp;&esp;蓝烟谆谆教导,蓝溪握了她的手,“大姐,我省得的。”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期作者可能不会两边写,以后只会偏着一边写,避免两边都跟不上
&esp;&esp;☆、心之所系
&esp;&esp;外头飘着细碎的雪粒子,屋里燃了地龙,小婢接过几人除下的斗篷退到一边,桌上饭食丰盛,蓝烟看这一桌饭菜,不期说一句:“以后不要这样奢侈。”
&esp;&esp;蓝浦这小半年一直跟着顾惟玉,顾惟玉不兴铺张,她看了桌上的菜,也一齐点头,“是呀,这些太多了,根本吃不完,以后你拣自己喜欢的吃,不要叫这么多菜,省的浪费。”
&esp;&esp;“孟微冬又不缺这点吃食,你们说她做甚么?”蓝河在后头说一句。
&esp;&esp;蓝河还是那个蓝河,她照样穿着她天蓝色的锦袍,照样头上戴着那支白玉簪,蓝溪目光掠过她,不知怎么生出三分尖刻来。她说:“我又不似二姐有本事,我一个人住在这大都督府里,确实应该夹着尾巴做人。”
&esp;&esp;蓝溪其实对蓝河熟悉得很,这是她的二姐,是她们蓝家四个女儿里最聪明最有出息的那一个。大姐蓝烟最漂亮,她的二姐,是最聪明的。
&esp;&esp;听闻这一句,蓝河目光睃过来,笑道:“这就受欺负了?来,跟二姐说说,谁欺负咱们蓝家老四了?”
&esp;&esp;蓝溪心内有一瞬间的柔软,这是她的二姐啊,她怎么能怀疑她呢?
&esp;&esp;还不到半刻,蓝河就接了一句话,“谁敢欺负你,就叫孟微冬敲断她的腿!说,到底是谁?是那个王夫人,还是那个花枝招展的段夫人?”
&esp;&esp;蓝溪心凉下来了,什么王夫人、段夫人,这些夫人自己一个都不认识,二姐又是怎么认识的?还说要孟微冬敲断人家的腿,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esp;&esp;“二姐好本事,我可不敢跟大都督说要敲断人家的腿,这话也就二姐敢说!”蓝溪话头一转,“二姐今日见大都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