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的针动掉了。
他的手背很快就鼓了起来。
透明的液体在他的皮下开起了聚会。
时宴的手胖的像个馒头,只是这个馒头的内馅是水。
他顾不上这些,满脑子都是他没有把事情做好,发出声音了。
薇薇安,薇薇安要怎么办?
他的薇薇安要怎么办?
腹部的伤口好像裂开了……
时宴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但那股熟悉的庸俗的脂粉香味消失了。
他笑,眼泪不听话的往下掉。
他明明是在高兴啊。
薇薇安可以出生了,她会有一个alpha父亲和一个做了移植腺体手术的beta爸爸。
她不会再被扔给一个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还骄纵任性恶毒的omega。
她会在一个很好的家庭里长大,她会像顾致一样聪明上进,拥有一个体面的人生。
所以,不能哭。
时宴抬手擦眼泪。
他忘记了自己在输液。
因为他之前跌落就不稳的输液瓶着回直接砸在了他的身边,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玻璃碎片飞溅,在时宴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伤口。
他再一次心惊胆战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生怕自己闹出来的动静吸引池平野的注意力,再惹怒付薇。
好在,没有人过来。
时宴站不起。
他颤抖的拔掉了手背上的针,一点一点爬到了门背后。
他气喘吁吁的靠坐了起来。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很熟悉很熟悉的脚步声。
是池平野的。
原来……他刚才没过来吗?
太好了。
付薇应该不会生气。
薇薇安。
薇薇安不会被送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