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立时红了眼圈,期期艾艾的道,“老爷,妾身哪里拦得住,君家的大管家能言善道,哪里会把妾身一个小小的偏房放在眼里。”
一顶耽误医治的大帽子扣下来,苏氏哪里顶得住,谁叫府里头请不到唐天那样有名望的大夫。
而且,老夫人做了这等事,凭什么要拿她当箭靶使。
苏氏对白光裕的责骂既委屈又愤恨,心里恨死了白老夫人。
“那你就不会拖延片刻,等我前来”白光裕越发的烦躁,白老夫人那头恼个不停,白迟那边一点音信也没有,他是两头着急,两头都没讨着好。
白老夫人责怪他做事不力,认了个贼亲戚,对他的好言相劝骂骂咧咧。
还给他扣了一顶不孝不义的大帽子,说她上欺瞒老母,下不帮衬亲妹。
他这一说,苏氏心里委屈死了,嘤嘤哭泣起来。
她哪里没拖延,她说的嘴皮子都干了,人家一句话就把她堵住了。
她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妾罢了。
客气的,称呼她一声二夫人,说到底,她还不如一个奴才。
白老太爷耳根清净,老早就不管老夫人做的事,自顾自在院子里晒太阳,对老夫人的骂骂咧咧视而不见。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白老夫人越想越气,君毅凡死不了,君家就是一门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姻缘。
慕容珠珠若是错过了日后定然要后悔的。
而且,杭州城山清水秀,比京城苦寒之地富庶了不晓得多少倍,慕容珠珠嫁到杭州,还能时时来白府看她。
白老夫人起了执念,派了身边得力之人,给京城白氏捎去一封信,就说君毅凡身子无恙,让慕容珠珠赶紧来杭州。
回了君府,丽娘已然安排好了一切,懂医术的丫头给惜惜的背上了药粉,又让唐天给把了脉,断定没有伤着筋骨才使人服侍惜惜歇下。
花厅内,从月姨嘴里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丽娘心头刺痛,双眼泛泪。
进得室内见惜惜背部朝上,趴在床上睡了过去,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叮嘱了房里的几个丫头,才对君毅凡道,“惜惜身子不适,你且暂时回白芷院住几日,让她好好歇息”
虽然说伤势较轻,然则丽娘瞧见惜惜眼角未干的泪痕,怕她心里难受。
日前儿媳妇兴致勃勃要上白府拜年,说是出嫁时舅父舅母对她有恩,她要去给长辈们叩首谢恩。
活蹦乱跳的出门,却是让人给扶着回来,受了委屈一声痛也没呼,还舔着小脸安慰她这个婆婆,直说自己壮得跟头牛似的,一点事也没有。
对君毅凡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幸亏相公没有一同前去。”
丽娘泪眼迷蒙的回了百花居,饭也顾不上吃,一整天闷闷不乐
君之谦从洛管家处得了消息,让丽娘出面的同时,还把月姨给喊了过来。
月姨把说给丽娘听的又仔细的说了一遍给君之谦听。
君之谦凝眉思索片刻道,“白家的公子是否无恙?”
白老夫人年轻时就以刁钻出名,没曾想到,寂寞了几十年又故态重温。
月姨道,“奴婢怕少奶奶伤的重,并未久留。”顿了顿,月姨又道,“少奶奶跟前的秦嬷嬷提醒奴婢,说是老夫人恐不会善罢甘休”
月姨怕白老夫人再使绊子,故而做主将惜惜送了回来。
毕竟是在白府的地盘上,而且陪同惜惜前来的全是些奴才,白光裕如果有心偏帮……
“你做的很好”君之谦赞道。
白老夫人名义上是慕容惜惜的长辈,所以挨了杖责,只能由君府的长辈出面。
不管对错,作为小辈,慕容惜惜留在白府只能吃亏。
君之谦又问,“那秦嬷嬷……”秦嬷嬷毕竟出自白府,新主旧主当真能分的清明?
月姨道,“奴婢瞧着秦嬷嬷是个明白人,出了事一直恪守本分,守在少奶奶跟前,且做事有条不紊。”
秦嬷嬷的几个小动作,让月姨相信她是站在君家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