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害处的这些文臣,身后都和江南的豪族有这样那样的关系,杀了之后总归还是有点麻烦,不如留着,也算是装点太平。
反正文人一张嘴,到时候士兵们拿着刀剑一吓唬,也就是老实了,而这南京城的勋贵家将却和京师的有点不同。
京师的勋贵早就是变成废物了,南京城因为一直是南京镇守太监、南京兵部尚书、南京守备共同治理,南京守备是魏国公徐家的世袭,手中还是有五百多的家将,两三千的亲兵,要经常练着才能保住这个位置。
连带着,南京城周围一系列勋贵担任的武职之中,多少还练出些兵来,说来也有些奇怪,北地尚武,可京师的勋贵沉溺享乐,江南奢华,徐家和一批勋贵,却还有些尚武的习惯和风气。
当然,这些所谓的强兵也就是稍强点的明军,对于胶州营的部队来说,完全不是对手,这些有尚武风气的勋贵家将,若是不投降,自然是干脆利索的杀掉,可在卖地的时候,南京城这些勋贵武将之家买卖的热情丝毫不逊色,估计会有大批不战而降的,这些人呆在南京城和江南之地,未免是个不安静的因素。
安置这些贵族子弟,那就不如来到济南城的军队服役,在胶州营这个体系中洗脑培养,肯定会成为山东的有用之才。
袁文宏在马车上写完,从座位下面的暗格中拿出专用的公文纸张,按照标准的格式又是抄录一边,递给李孟又看了遍。
“回府之后,快点形成公文,那到我这里看看,用印之后,今天发出去!”
袁文宏连忙答应下来,南边已经展开攻势,李孟自然不会去城外的军营了,命令御手转向,准备回齐王府。
到了府邸之后,袁文宏召集秘书监的书办,去做李孟交办的公务,陕西的公文却已经是送到府中去。
陕西平定却有了点波折,张掖以西,有不少当地的土堡,这些都是当地豪强,这些很多都不是汉人,算是当地的土司豪酋,当着大明封赐的官,和西蒙古以及西域那些部落勾勾搭搭,作他们的土皇帝。
陕西将军赵能派兵过去,这些井中之蛙那里知道利害,派兵骚扰,抢掠军资,甚至杀害设置的屯田田庄的庄头和屯田户,没奈何,只能是杀光了干净,这些土豪又是分散开来,化整为零。
这让陕西将军赵能颇为的头疼,不过倒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无非是坚壁清野,慢慢的杀过去,这次的军报,不过是例行公务,打个招呼。
回到王府,新任济南知府苏安琪拜见,苏安琪可是在齐王府中的熟人,现在是一方知府,做事总要按照规矩来。
李孟对他,无非是看自家子侄的态度,连忙传了进来,进来之后还是按照当年的规矩,磕头请安,苏安琪在济南知府任上,这么年轻的人居然坐到了这么高的位置,又没什么经验,有不少人都是等着看笑话的。
谁想到苏知府在位置上,表现的好像是多年的老吏,熟悉异常,而且因为是胶州营嫡系的出身,制定制度,做事规矩都是快捷准确,孙传庭和各司主办都是赞不绝口,要说这也不是偶然。
在各个衙门历练,跟着各级的高官做书童亲随,又是见过学过处理事情的方法和经验,用在知府的事务之中,还真是驾轻就熟。
“你去看过费德勒神甫吗?最近他的教堂已经是建起来了,忙碌的如何?”
来到山东的白人工匠,还有福建郑家的一些人都是信奉洋教,费德勒神甫总算找到了传教的对象,他钱上面不愁,人面上又是熟悉,教堂很快建立了起来,不过门庭比较冷落。来的人都不是胶州营体系的。
“多谢王爷的关爱,费师傅那边活的自得其乐,每日间教堂忙碌,又去公塾教课,倒也很充实,卑职这次来,是想和王爷说说关在知府衙门大狱里的景某人。”
“哦?那个景教主,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苏安琪老气横秋的躬身,然后沉声的说道:
“王爷,卑职以为,这景某人还是有几分才干的,他这等人放在咱们汉人地面是个祸害,要是派去祸害别人……”
话说到这里,李孟当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