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少见的武学奇才,在武学上天赋异禀,造诣极高,却终不抵他。
“你的自信是哪儿来了?”安许诺不再废话,再一次掠身而上,左手袭上她的同时,右手解下腰上软鞭,手腕一转,手一抖,软鞭伸长,足足有五米之长,如蛇袭向叶宁远。
直绕他脖颈……
他身影极快,避过之刻抓着软鞭,手一扯,两人顿形成对峙之势,叶宁远眉心一眯,身影一个旋转,顺着软鞭袭过来,一记手刃直劈她手腕。
她似早料到他会此动作,掌风袭击而来,拍在他胸口的时候顿觉手腕一麻,安许诺换手,一抖软鞭,叶宁远跳离几步,她已躲回软鞭。
几乎没有停顿,她再一次挥动软鞭而上……招招刁钻狠厉。
很少有人能把一条长软鞭舞动得如此迅速且有力,更从未见过有人能把一条软鞭舞动得像一把刚硬的剑,稍微不慎,软鞭仿佛要穿透胸膛,直取了性命。
安许诺身手之高,他早就料到,却没想到,竟高得如此离谱。
“许诺,你让我认真了。”叶宁远的声音已带一分杀气,他已几年,没有碰到如此强悍的对手,也有几年没有如此认真对敌过了。
“你在羞辱我吗?”竟此刻才说要认真,哼!
两人开始拼杀技,高手过招,并无多少花样,一招一式都在取人性命,安许诺也好,叶宁远也好,谁手下都不留情。碰到此般对手,留情就意味着把自己的命交出去。
二十余招过后,叶宁远的右臂袖子被软鞭抽破,一道血痕浮现,而安许诺,左手几乎全麻痹,无作战能力,叶宁远几乎震裂她的虎口。
两人是第一次如此认真较量,谁都不熟悉彼此的作风和出手习惯,负伤在所难免,叶宁远瞥了右臂上的血迹,唇角笑意轻冷,极好。
眸光掠过一抹狠厉,主动攻击而上。
许诺被废了一条手臂,却丝毫不影响她的速度和作战,两人又是一番恶斗,身影纵跃之间,又过了几招,最后以她软鞭绕着他脖子结束。
“你输了。”她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动,并无一丝喜悦,更无战胜的快感,只是平板地陈述一项事实,凤眸沉寂如夜。
叶宁远唇角笑意轻动,“我输了?”
他似听到什么笑话,一直避着的手腕抬,晃了晃,“是你输了。”
安许诺震惊,一摸右耳,一片空荡,他晃动着她的红宝石耳坠,宝石在月光下闪动着迷人的光芒,安许诺回忆方才之战,他是什么时候从她耳朵上拿走耳环,她竟不知分毫。
“你的软鞭绕着我的脖子之时,我取走的,若我的手指在第一分,取走的就是你的命。”叶宁远说道,头微晃,奇迹般地从她的软鞭中轻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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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许诺也不怒不恼,冷冷一笑,“叶大少爷似乎对偷鸡摸狗一事颇为在行。”
上一次也是不知不觉拿走她的芯片。
“似乎如此。”叶宁远一笑,收了手臂,把耳坠丢给她,“你似乎恼羞成怒了。”
“不!”安许诺声音益冷,唇角噙着淡淡的冷笑,“人生得一对手不容易,我有什么理由恼羞成怒?”
“安小姐,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若是我的身手不如你,今日你当真会取我性命?”叶宁远微笑问,淡淡的月光在她身上散落点滴朦胧的光芒,仿佛如一层薄纱,覆盖在他脸上,把他脸上的表情遮盖住了。
安许诺脸色如冰,漠然冷酷,“我有必须要放过你的理由吗?”
叶宁远静默,深深地看着她,安许诺突然有些烦躁,不喜他此刻看她的眼光,仿佛要看透她似的,她下意识地别过脸去,微仰头,看天上一轮明月,表情平静漠然。叶宁远眉心微蹙,也有些心烦意乱,总想抚平她眉间的漠然,扫去她脸上的月白。
安许诺……
在剑桥大学初见她之时,他一眼就认出她是安许诺,其实这个人一直他都有印象,儿时他几乎错认了她,冲动地命人去查她的身世,后来再遇见她,心中一直藏有疑问,她到底是谁?她到底是不是他的诺诺,他想了很多年,都不确定。
谁都告诉他,诺诺死了,身体都检验过,是她无疑,每个人都不敢去碰触他心底的伤口,唯独他一人在极度思念诺诺的时候会幻想,如果许诺就是诺诺,那该多好。
曾经,这个念头是那么的强烈,强烈到他几乎有些疯狂。
经过岁月的洗礼,他已沉淀了强烈的情感,不再如幼年那般痴狂,那人的一颦一笑都在心头,再看安许诺,两人的影子仿佛都重叠在一起。
他知道,她不是他的诺诺。
理智上,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但他对她,似乎真的格外留情,若来杀他之人,不是安许诺,她怎会在他家住了三天,他又岂会变着法子,让她开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