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眼看见了?”陈岁云质问道:“昨晚我睡的是客房,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我不在乎你们有没有,”韩龄春看着陈岁云,“我只问你,你让他留宿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陈岁云哑然,韩龄春站起身,“你明知道我会不高兴,但你根本不在乎。”
韩龄春走了,陈岁云扔下杂志也走了。躲在一边看戏的韩璧君这会儿才走出来,她坐到沙发边,给陈玉华打电话。
“……你要是喜欢拉琴你就去拉琴,这茶楼不用你多费心,你就记得按时收钱就可以了。”韩璧君道:“先前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问问你的想法,但我绝不是专制的人,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跟我说的。”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韩璧君笑了起来,“你没意见就好,我们回头见面聊。”
她美滋滋地挂掉电话,心说自己跟陈玉华,才不像韩龄春跟陈岁云一样呢。
姚嘉上门是在一个慵懒的午后,他穿着打扮倒还得体,只是眼下一圈青黑,是掩不住的憔悴。
韩龄春一如既往的周到,请他落座,又吩咐人上茶,像是全然看不到他怨愤的目光。
“韩老板,好计谋。”姚嘉冷笑道:“我革了职,容祯离开了上海,明日韩老板的人就该在监管局走马上任了罢。”
韩龄春端着茶,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中,笑道:“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您二位的事,与我有何关系?”
“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姚嘉道:“韩龄春,你可真下得了手啊。好歹咱们也算兄弟,你算计我,就这么毫不留情。”
韩龄春笑了,“你拉我下水的时候,也没见你手下留情。”
“说起来你在外头欠了多少钱来着?”韩龄春一手支着下巴,“那些钱是不少,但你要是实话实说来找我,或许我也愿意帮你还上。可你看不上这点小钱,你想要我所有的产业。”
韩龄春笑道:“不要再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如果今天赢的人是你,我想你见都不会再见我一面。”
姚嘉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死死盯着韩龄春,“你等着罢,我不会叫你过得这么舒坦的。”
姚嘉离开的时候碰见韩璧君从外面回来,韩璧君原本兴高采烈的,看见姚嘉,神色倏地淡了淡。
姚嘉看着韩璧君,眸子暗了暗,到底没说什么。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姚嘉低声道:“你们韩家人,真是一个赛一个的狼心狗肺。”
姚嘉走了,韩璧君的心情瞬间变得很不好,她把包扔在沙发上,道:“姚嘉不该记恨我,这笔账,该算在你头上才是。”
韩龄春没说话,韩璧君心想自己还是不如韩龄春,没到那种做坏事都能理所当然毫不心虚的地步。
韩龄春在想姚嘉最后放下的狠话,他摩挲着茶杯,忽然问道:“陈岁云呢?”
“陈岁云,”韩璧君拢着头发,“他一早就出门了,外头这么冷的天他能去哪里?想必是回了陈家书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