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说梦话吧,她不记得自己有类似的习惯。确认清楚这一点之后,她心里大石落地,打算起床。
手机亮了,来了条新短信。
“你想不想知道你昨晚说了什么梦话?”——陈叙川。
“……”不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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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嘉柔换了新手机卡之后,并未通知何念青,除了联系了两三个一中旧友。
这天下午,她主动联系了李甜教练。
“你好,我是李甜。”李甜声音如她的名字,平和而温暖。
“李教练,是我,傅嘉柔。抱歉,消失了这么久,都跟你说一声。”
“嘉柔!是嘉柔吗?”李甜很是激动,“好久都没见到你了,也联系不到你的人,怎么回事啊?”
傅嘉柔也有些激动,她压住泛起的委屈,简略告知李甜自己的处境,并未提及太多七中的生活。
听完后,李甜声音着急:
“我问了你妈妈,她什么都不跟我说,单方面说你退出了市艺术体操队,以后也不比赛了,怎么回事这是?”
李甜对她抱有很大期待,这同何念青的病态的压迫不同。前者更多地是希望与欣赏,也很尊重她,对此傅嘉柔拎得很清。
所以,傅嘉柔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退出,至少给李甜一个交待。
“对不起,教练,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我可能不会继续练艺术体操了,很感谢你之前的培养……”
李甜急得不行,这么好的苗子她不想埋没了,“停停停,嘉柔,跟我不必这么客套,你也先别说气话,你努力了这么多年,难道要为了和你妈妈怄气就完全放弃掉。”
“你甘心这样吗?
傅嘉柔没出声,确实不甘心,那些忍住眼泪坚持不断地练习与热爱,没那么轻易可以斩断。
然而,她能有其他办法吗。
如果坚持这条路,那也意味着,注定也逃脱不了何念青的掌控,热爱被压迫成恐慌,那种感觉,几乎令人窒息。
“艺术体操是竞技体育,是你的事业单位,要和私情分开,”李甜顿了顿,实在惋惜,“你先好好想想,别着急着,说放弃。”
沉默半晌。
“嗯,好。教练,你别告诉我妈妈,我和你联系了可以吗?”
“我不跟她说,她这一次真的是太冲动了,完全不和其他人商量就擅自做决定,唉。”
有时候李甜自己也拿不准,何念青这些举动,到底是希望傅嘉柔站上更好的领奖台,还是想把她推下万丈深渊。
直到今天,她才想清楚,何念青想要的是荣誉,但她那种压迫打击式的方法,正在逐渐将孩子推往另一个方向。
母亲这样,孩子很难不走极端。
也许前期很乖很听话,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隐患,一旦爆发,会一发不可收拾,比如此时此刻的傅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