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雅现睡着后,谢敏度将卧室灯熄灭,回身望了眼安静熟睡的女人。
他关上门,走下楼梯,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下取出一根烟,滑动打火机轮轴,灼热的火光从烟芯逐渐蔓延。
视线移向丢在沙发一角的手机,他重新捡起来打开屏幕,信息栏的消息自始至终没能发出去。
背脊懒散的倚着舒软的沙发,他仰起脸望着水晶吊灯,眯着狭长的眼眸,冷着脸抽了口烟,勾着唇角轻轻的吐出缥缈的烟雾。
指尖的烟突然被人一截,直接放在烟缸里捻灭。
“气胸患者不能吸烟。”徐钧声音很淡,几乎看不出任何神色。
谢敏度似笑非笑,右腿叠在左腿上,道:“你还没走?”
“药我放在这儿,记得每天都要吃,这是缓解你发作唯一的方法。”
“还是药,你每个月都会寄很多药给我。”他脸色微沉,将桌上的药咕噜一声挥到地上。
一阵清脆的声响打破宁静。
他凝眸斜视一眼,厉声道:“吃这些药有什么用?我的病还是治不好,吃了就能缓解痛苦了么,自欺欺人而已。”
徐钧握住他的肩膀,认真道:“敏度,你要相信叔叔,气胸不是绝症,虽然你现在只剩下一叶肺,但是只要你不放弃治疗,听我的话安心吃药,什么都别管,定期做检查,发作的几率会很小。”
他咬了下唇,“我厌烦吃药的日子。”
“以后,在坚持下,会好的。”
谢敏度垂着睫毛,“徐叔,你知道为什么我妈恨那对母子吗?”
“他们抢走了你爸爸。”
谢敏度摇头,凝视茶几上的药瓶,嗓音清冷:“因为傅骁。”
徐钧顿住,坐在他身边,听他仿佛说着无关自己的话题,不露于色问:“你的气胸是肺受到挫伤引起的,七岁那年是傅骁伤的你对不对?”
“这事情已经过去了,最近我妈精神状态不稳定,只能麻烦你暂时关注一段时间,我担心她会再想不开。”
“我明白。”
沉默几秒,黑亮如珠的瞳仁素淡,他道:“还有。爷爷他腿脚不便利,还希望你多费心。”
徐钧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乖乖吃药,别不把自己当回事,我就什么都不放心了。”
谢敏度闻此微笑,随手捡起地上一瓶药,拧开瓶口,倒出几粒手心,接过玻璃杯喝了口温水闭上眼睛吃药。
“……”
谢敏度请了一星期的假。
听同学说他家里出了点事,谁也不清楚他究竟怎么了,神秘而古怪。
桌子被个男生撞歪了,唐璨一愣,赶紧移了下位置,抬眼一看,是刘奕。
心里屯着几分疑惑。
只听刘奕问:“敏度挺喜欢跟你这小子玩的,不过你知不知道他最近怎么了,很少见他请假。”
唐璨也说不出所以然,寻思几秒说:“我对他的事情并不清楚,你可以打电话问他。”
“他不接电话,联系不上。”
“噢。”
“敏度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小子,我看的出来,咱们敏度对你有点意思啊!”刘奕笑得不怀好意,斜眼打量一眼。
唐璨心猛地往上一提,反咄道:“你别乱说话,我跟他可什么都没有。”
“是嘛~”
她不予以理会,径自坐在位上,翻开课本,拿着笔刷刷写作业。
刘奕图个无趣扫兴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