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也是顾父所希望看到的。
不要为过去所懊悔与悲伤。
勇敢去爱,勇敢去接受爱。
她现在仍然没有放下仇恨,也学不会那么轻易地释怀。
但她不想再作茧自缚。
人性本来就是复杂且矛盾的。
这个世界上谁的心里不藏着点跨不去的事。
可这并不代表我们这辈子就要在这道跨不过去的坎面前止步不前。
她想勇敢去爱一回。
所以回程意大利的机票被她撕碎扔进机场的垃圾桶。
出租车去而复返。
她回到了临江壹号。
周惮舐去她眼角的泪。
他抱着她,把她抵至巨大的落地窗前。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
他声音低低问:“顾云合,是不是再也不走了。”
亦或是像上次那样,来到这里,睡完一觉又一声不吭地离开。
然后再隔个五年、十年,又回来反复折磨。
顾云合肩膀颤抖起来。
她眼睛红肿着,眼泪不要钱似地往外涌:“我,我不走了……”
掐在腰上的手用力了几分。
“这次回国来拍卖的人本来不应该是我。”
她将脸埋入双掌中,声音哽咽,“那天我经过门外,听到老师在交待另一个人,让她去中国跟进拍卖。”
“对不起,我有应激障碍一直没告诉你……”
顾云合从来没在谁面前露出过这样的一面。
支离破碎的,让人心疼的。
“我去和老师说,说让我回国跟进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