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好气的冷声,刚要起身,猛地被齐征扑倒在床上。“骞骞啊,话都说到这了,正巧今日休沐,我们”萧骞哪能不知他那点心思,二话不说熟练地一脚将凑上来的人踹下床!他起身,穿上亵衣将满胸口的暧昧痕迹遮住。坐在床上望着坐在地上的人,唇角轻勾。“老规矩,输赢定上下,昨日是你赢了,还想要睡的话,便再打赢我。”齐征无语,万般无奈。他娘的啥时候是个头啊!好歹进屋了北朝天山之下,漫天冰雪中矗立着一座木屋。这木屋突兀,以前从未有过。此时,云昇正站在二楼窗边,手上拿着酒杯,眸光温顺,注视着正对面高耸的雪山。日复一日,每每都是如此。“世间最苦痴情人。”朔北麟倚着门框,手上提着酒壶,望着宛如望妻石的人,眸中满是玩味的笑意。云昇依旧站在窗边,头也不回。“你来干什么?”“寻朔北清去北朝接生,顺道看望孤寡老人。”朔北麟上前,将酒放在桌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茫茫一片白,笑道。“这山有何好看的?我说你也不用等,朔北清不会心软,既被赶出,何不出去多看看,也比在这好。”云昇听他说风凉话,侧目望他,面色依旧温顺。“既然你娶了琛儿那我就是你爹,破坏父母感情,天打雷劈。”朔北麟刚听见第一句话,面色就越发难看。他冷哼。“狗屁的爹,再者你哪来的感情,不过是单相思,没人要。”朔北麟说完,转身就走。云昇没管他,接过窗外飞来的寻灵碟,眉眼尽是温柔,轻声喃喃。“阿清会要我的,对吧。”寻灵碟飞舞翅膀,自他指尖向着远山飞去。这是他被赶下山的第三年,也是他在天山脚等的第三年。在被发现喜欢朔北清后,他便在寒冰洞面壁思过一年。在出洞的那日,朔北清就站在洞外,白纱覆眼,冰冷淡漠,与身后茫茫雪山相似,永远不变的神圣。眼前人开口。“你可悔错。”他那时笑着,眸光诚挚。“不曾悔,亦不曾有错,阿清,我心悦你,从始至终。”可余火融不化冰山。朔北清面上不见丝毫变化,冷声。“将大祭司云昇抹去记忆,逐出天山谷,永生永世不得踏入谷中半步。”他吩咐完,转身离去,随之一只银白传音碟向着远处飞去。不到片刻,他便被人带上天梯,企图抹去记忆。可云昇既是大祭司,便有手段将记忆保留。但他还是遵从命令出谷,在山脚建了木屋,一等便是三年。此时天山之上,朔北清站在山腰,迎面飞来寻灵碟,不断在他身边飞绕。他伸出指尖接住,又覆手将它捏在掌心,顿时没了声息。身旁人望着他的动作,同样白衣白发,七八岁的模样已然显出绝然的姿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淡漠。
他开口,声音淡淡的。“第三年了,爹爹明明知道,却为何不去看他?”朔北清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反而说道。“我此次前去中朝,你守好山谷,不可放任何人进谷。”朔北烁也未答复他,再次反问。“先祖定下规矩,天山谷人不可离开天山,爹爹为何还要去?”“话多未必是件好事。”朔北清轻捏着他的脸颊。“不要忘记我的话,否则,少不了一顿罚。”他说完,便向着山下走去。待人见不到身影后,朔北烁的唇角轻勾,满眼狡黠,传音碟在他身边飞舞。“族长朔北清违背谷中规矩,擅自出谷,遂免去族长之位,逐出天山谷,其子朔北烁继任。”花落,无数寻灵碟腾空而起,向着四面八方飞去。朔北烁望着飞往山脚的一只,眸中带笑。“儿子只能帮你到这了。”他转身离去,不多时,天山谷的所有入口全部封闭。云昇望着从山上走下的朔北清,想念之情溢于言表,目光难以压制的炙热。可他仅是站在木屋前,远远望着,不敢有一步动作。朔北麟望着他那副想动又不敢动的姿态,笑道。“死脑筋,他等你这么久,确定不去看看?”朔北清权当没听见后面,冷声。“你叫谁死脑筋?”朔北麟哼笑。“反正除了我,你和云昇谁也不差。”朔北清上马车,依旧自动忽略,不屑。“别忘了,照理说,我是你爹,没规矩。”话落,便上了马车。朔北麟听着这熟悉的一句,不由失笑。“果真天造地设死脑筋。”云昇见着二人离去,只觉心下空落落,突然远方传来一只传音碟。他听着其中的话语,眸中闪过一瞬间的呆愣,接着又浮上无法言说的笑意。“好儿子。”两个月后,朔北清回到天山,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个无语的事实。他被锁门外了。真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算他能力再强,也不可能生生凿开一条路上天山!朔北清面色冰冷,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亲儿子干的。“朔北烁,将通道打开,别惹我生气!”他散出传音碟,可等了好半晌,没有半分消息。被亲儿子坑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朔北清牙都要咬碎了!朔北麟将人安全送回来,望着他面色难看,又听着他方才的话,心下瞬时了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索性帮着助攻。“进不去又何妨?某人可是千盼万盼,就等着这一天。”朔北清冷冷向着木屋望了眼,哪能不知三人的心思。云昇是被他亲自逐出谷的。对于所有的一切,就连朔北烁偷着出谷见他,朔北清都清楚明白的很!只不过他不想管,没心思管,而且也管不了。